花落5：分院仪式

学生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上了台阶，这才真正感受到霍格沃茨城堡的光与暖。楼梯尽头，一个面容苍老却依旧端庄的女巫正将手置在石栏上，手指一起一落地敲打着冰冷的大理石，以派遣漫长的等待。学生一来，她立刻收回手，双手交握在身前，优雅地站在楼梯中央。

学生们被她拦住前路，乖乖停下。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女巫声音尖细却不刺耳，略显严肃，“一会儿将对你们进行分院仪式。四座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

哈利注意到，说到“斯莱特林”时，在铂金夫人长袍店对他话唠不停的金发男孩对身边的女生笃定地点了两下头，好像已经得知结果后满意地庆贺一般。

他对这个男孩没有好感，转头看向雪莉。她依然半垂着眼睛，眼神慵懒散漫，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甚至觉得着有点无聊。

“在校期间，学院就好比你们的家。表现好能为学校加分，哪个学院有人违反规就得扣分，到了年终的时候，哪个学院学分最高就能赢得学院杯。”麦格教授一边平铺直叙地说着，一边扫视着人群，看到哈利时，她的眉毛难以觉察地动了动，“分院仪式会在一会儿之后开始。”

她随即转过身，向门厅内走去。

人群在她消失后陷入一片嘈杂，哈利想找雪莉说话，想问她喜欢哪个学院，却忽而有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强势地想起，让窃窃私语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看来火车上的传言时真的，哈利·波特来霍格沃茨了。”

巫师们对他的名字发出惊叹，哈利循声望去，是那个金发男孩。哈利没来由地对他反感，皱起了眉。

“这是我的妹妹，莱拉。”男孩极为自然的搂了一下女生的肩膀，傲慢地说，随即踏上一级台阶，向哈利走来，“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一走，莱拉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也走到了哈利身前，刚好撞到罗恩“噗嗤”一声笑。

“不许笑我哥哥。”她声音很软，说这话与其是生气，倒更像撒娇。

德拉科抬手拦了莱拉一下，面向罗恩：“觉得我的名字很可笑是吗？我都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红头发，又松又烂的旧袍子，你肯定是韦斯莱家的。”

他在说“韦斯莱”是表情既肯定又嫌弃，哈利不明所以，但看到罗恩委屈的表情，心生恼怒。

“你很快会发现某些巫师家族就是高人一等，波特。你也不会想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他有意看向罗恩，轻蔑地挑了下眉毛，“我可以帮你。”他转向哈利，绅士地伸出了手。

哈利垂眸看了一眼小男生稚嫩却又精致的手，没去理会：“我想我自己能分得清好坏，谢了。”

德拉科的表情僵在脸上，还有些吃惊。在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麦格教授用羊皮纸敲了下肩膀，他回过头，又瞪了哈利一眼，牵起莱拉的手，回到了队伍中。

本只是无需在意的小插曲，但哈利能听到雪莉在她身边，发出轻轻的笑声。

队伍跟着麦格教授穿过了庄重的大理石门，哈利没忍住，转头看向雪莉：“雪莉？”

“怎么？”她没有回头看他，声音也冷冷清清。

“你刚刚，笑什么？”哈利直白地问。

“没什么。”她将一抹碎发撩至耳后，“就是觉得小救世主真是不谙世事，不染世俗。”

哈利没听明白：“嗯？”

队伍也就此停下，麦格教授摊开了手中的羊皮纸。

“马尔福家族名声显赫，世代尊贵，你却狠心拒绝，赛尔温嗜血残暴，杀伐无数，你倒还……”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玩味地看向哈利，“老缠着我？”

“我——”哈利莫名红了耳朵，“我不是说过嘛。你是什么样的人，和家庭没有关系。”

雪莉低头轻笑，好像很满意他慌张的模样。哈利倒不恼，莫名地也露出了微笑。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麦格教授终于念到了他们熟悉的名字，哈利的目光终于定在了分院帽上。那顶老旧、软榻的帽子被麦格教授缓缓放下，落在了女孩的卷发上，没一会儿，就做出了抉择：“拉文克劳！”

女孩的脸上立刻绽开欣喜的表情，迎着热烈地掌声，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拉文克劳长桌。

“德拉科·马尔福。”

又一个金色头发走了上去，分院帽刚刚沾到他的发梢，就当机立断：“斯莱特林！”

男孩一丝不苟的金发稍被扰乱，表情却十分骄傲矜贵，倒让人觉得这样的凌乱无伤大雅，甚至更显他的精致。

“赫敏·格兰杰。”

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女生曾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修好了哈利的眼镜，看起来是个精明的小学霸，却总摆着一副不讨喜的、目中无人的架势。

哈利觉得奇怪，其实雪莉也挺摆架子的，他偏偏又不觉得厌。

“格兰芬多！”分院帽纠结良久，最终给出了答案。

“哈利·波特。”

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救世主先生了。整个礼堂安静得出奇，邓布利多也从椅背上直起身，毫不掩饰自己对其格外的关注。

“雪莉。”哈利没有立刻上台，而是看向她。

“嗯？”雪莉有些吃惊，不希望哈利这个时候和自己聊太久。

“你想去斯莱特林吗？”

雪莉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无所谓地一摆手：“不太想。但如果真的被分到那也没有办法。你快上去吧，别让教授等。”

哈利点点头，走到麦格教授身边坐下。分院帽落在他的头顶，传来了低沉浑厚的声音，语气纠结：“不好办哪，这可真是不好办哪。”

“你很有勇气，而且心眼也不坏。才华横溢，没错。还极其渴望证明自己。可把你分到哪呢？”

它晃动着身子，连带着哈利的带动也略有摇晃。哈利的视线一直在台下，看着罗恩和雪莉，随即闭上了眼：“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不去斯莱特林？你确定吗？”分院帽听到了他的默念，质疑道，“你能出人头地，智慧都在你的头脑里。斯莱特林能帮助你达到巅峰，这一点无需置疑。”

哈利毫不动摇，依旧默念着：“求你了，去哪都可以，除了斯莱特林……”

“不要吗？”分院帽声音婉转，却并未再干涉，“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就去——”

“格兰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