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3.雪莉的身世

“哈利！”罗恩关上了车窗门，也关上了哈利的万千思绪，“你们都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哈利说，“雪莉？”

雪莉缓缓松开握在他肩上的手，疲惫地长舒了口气。

“你没事吧，雪莉？”哈利捡起她掉在地上的书说。

雪莉对他摇摇头示意没事，接过他手上的书：“谢谢你们。”

“没关系。”哈利说，他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女孩的好奇再也抑制不住了，“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个高年级的男生——我的意思是……”

“德威利特·赛尔温。”雪莉轻轻启唇，将手肘放在窗台上，遮着下巴看窗外。

“嗯？”哈利看到罗恩露出害怕的表情，更疑惑了。

“这是我父亲的名字。”雪莉平静地说，“他是个食死徒——你知道什么是食死徒吗？”

雪莉转头看他，手臂依旧倚在窗台上。

哈利诚实的摇了摇头。

“是神秘人的党羽。”雪莉看着哈利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又看向窗外，景色随着列车的行驶不断后退着，“看你这个对魔法世界一窍不通的样子，肯定也是没有看过《预言家日报》的吧？他们经常在那儿的头版出现，我父亲的报道尤其多——记者们称他‘十恶不赦的杀手’，‘嗜血赛尔温’。”

“对他的传言铺天盖地，没有人记得他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他对神秘人的命令唯命是从而已，混血、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都一个一个倒在他的魔杖下。人们说他喜欢这种感觉，有些人天生就喜欢杀戮……”

哈利的翠眸不断在颤抖着，映出雪莉冷漠地样子，满眼皆是难以置信。

“当然，他也付出了代价。”雪莉不再看着阳光下的风景，而是闭上了眼睛，“神秘人垮台了，不少食死徒谎称自己是中了咒语，并且帮助魔法部揪出更多躲藏在暗处的党羽，以此逃脱牢狱之灾，而我父亲没有这样做。”

“他在法庭上高喊，‘黑魔王迟早会回来的，他没有死，他会带着一切力量卷土重来，东山再起‘，魔法部自然没有放过他，让他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阿……阿兹卡班？”哈利还未从震惊里走出来。

“就是巫师监狱。”雪莉靠在椅背上，姿势就像要睡觉了似的，“我的妈妈也是食死徒，因为他受到了牵连，也一同进了监狱，那时候她才刚生下我不久。这样脆弱的身体当然是受不了在监狱的摧残的，不久妈妈便在监狱里死去了……我的父亲从未动摇过神秘人会回来的这种想法，他坚信，但他也等不到了。”

“妈妈死后两年，他也倒在了监狱里。据说是圣诞之后死的，狱警前一天发给他圣诞节的小点心——当然没有监狱外的点心用心了——后一天再去看他，尸骨都已经凉透了。”

哈利颤抖着，突然理解了罗恩恐惧的样子。但此刻在他心里的是恐惧吗？兴许不是，他不觉得自己害怕眼前的女孩，但那一种好奇的感觉好像更加深了……

为什么她能那样冷漠的说出自己父母死去的经过呢……

“那你……”哈利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他的了，“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都不在你身边，你的其他家人——”

“他们都死了。”

哈利盯着她，眼睛里的怜惜从震惊里透出来，某一刻他心里似乎有个冲动的声音，不停地在告诉自己：“这个女孩不是坏人！她只是需要保护！”

但为什么，哈利自己也不理解，只是这个声音一直没有消失。

“除了姐姐，其他人都以各种方式离开了我的生活。一开始，我的哥哥和姐姐带着我，选择去投奔居住在北欧的祖母，她接纳了我们，据姐姐说，她待我们非常好，但我有记忆时，她就已经长眠了。不久后，我的哥哥也在遗传性肺病中死去，他那时候才十四岁，但谁有办法呢……自那以后，就只有我和姐姐相依为命了。”

哈利突然忆及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面，雪莉回怼马尔福的话——

“我姐姐就是赫奇帕奇的，她是个很坚强很勇敢的人。”

原来如此……她的姐姐不只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也是她的唯一，各种意义上的，唯一。

雪莉睁开眼，看着两个男孩震惊到不行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现在所有人应该都在鄙视我吧？虽然他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但是，只要在分院仪式上，麦格教授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出我的名字，那样之后，他们也都会知道是我的。”

“怎么样？要赶走我这个麻烦人物吗？”雪莉双手插进了一副口袋，起身坐直，浅金色的长发在车窗外刮来的强风中肆意飘散，“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