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回忆起来那天军营发生的一切:
义父看见军营遍地的尸体,吃惊中带有几分恐惧,他大叫杰人住手。
石长老“住手!”
可是石杰人依旧将最后一位士兵抹了脖子。
之前石公虎并未亲眼看见石杰人杀人,当又什么误会,现在他的双眼布满了怒气,他叫杰人为畜生。
石长老“畜生!”
杰人似从前聆听他教诲一样,站在他面前解释自己做的一切:
石杰人“义父,杰人做的是好事。”
义父依旧在他杀人的阴影中,
石长老“你杀了人。”
石杰人“这个人家父母双亡,他把人家弃路边而不顾,这个每次出征都强抢民女,这个经常搜刮民脂民膏,这几个每次出征都逃避上战场,他们不理国家的死活,他们都该死。”
回忆到这中断了,现在是拜月教主和石公虎的对话,而不是石杰人和义父。
拜月教主“我跟当天的回答一样,我从来没有做错过。”
石长老“十五岁你就杀人不眨眼,还毫无悔过之心,你这样的人根本无药可救。”
石公虎回忆起从前,当他发现义子石杰人小小年纪连杀十余人,事后还无悔过之心时,决定用他的命偿还那些人的命。
石杰人不服,
石杰人“这些人抗蒙拐骗,恃强凌弱,根本死不足惜。”
石公虎听了他的这番说辞,气得扇了石杰人一掌,
石长老“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啊!”
石杰人还在据理力争,
石杰人“我杀的不是人。”
石长老“你……”
石公虎发抖。
石杰人“真正的人不会不仁不义,不会贪求利欲,忘恩负义,我只是替天行道。”
石杰人始终不明白义父在气什么,正如他也不明白义父为什么不让他杀了那些不是真正的人。
石长老“你还在执迷不悟。”
石杰人“我没有错,这些人根本该死,刑法治不了他们,我来。”
石杰人像十头牛都拉不走的南墙,非要和义父杠。
果然脾气不好的石公虎再也无法忍受如此顽劣不堪、恶迹斑斑的义子石杰人,他朝着十五岁的石杰人大喊:
石长老“我杀了你。”
石杰人不相信,
石杰人“义父,你不会杀我的!”
愤怒到极端的石公虎哪里还听的进去,他又重复了一句:
石长老“我杀了你。”
随后一掌打在了石杰人的天灵盖了,石杰人来不及格挡,失去重心倒在草地上,他捂住头上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间汨汨地流出,他不解:
石杰人 “义父,你竟然真的忍心杀我。这世间人性难道已经泯灭了吗?”
回忆再一次中断,拜月和石公虎并肩而战,拜月发出多年前的疑问:
拜月教主“这人世间,真的就没有爱了吗?作父亲的应该毫无保留地去爱护、保护自己的孩子。”
石长老“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无话可说。”
石公虎一如当初,态度未变。
拜月教主“义父,难道你真的不难过?你亲手杀了孩儿,在孩儿的心里一直不能忘却,心里头很痛苦。真到现在,你还要杀孩儿。难道你就不难过?”
石公虎和拜月都回忆了那天的情景,有一瞬间,石公虎心软了,他蹲下来却迟迟抬不起右手,给倒在地的杰人最后一击。
而此时的石杰人已经相信了义父杀他的决心,他先下手为强扑到石公虎怀中露出动物的本能,狠狠地咬住石长老的脖颈,石长老吃痛阻挡却无意将他推下山坡。
这是拜月心中的痛,何尝不是石公虎心中的痛?
拜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石公虎的身后,只需要轻轻一探,拜月就能想多年前那样咬住义父的脖颈,还无法让义父推开他。
但是他不想这样干,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杀人了,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就是从被义父发现,他就不在用匕首那些低级的工具杀人。他的武器有时候是一个吻,有时候是一根手指,大多的时候都是身边人替他清除障碍。
拜月教主“你还感觉你没有做错吗?”
拜月的声音仿佛不是从石公虎背后传来,像是从地狱飘来。
石长老“事实证明,你是留不得的。”
石公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了迂回。
拜月冷笑了一声,没关系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个答案了,因为他也不想留义父了。
他绕过石公虎,直视不苟言笑的义父,很平静地说:
拜月教主“你杀了我吧!”
石公虎没有说话,但他举起多年前未举起的手来证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