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城了然的莞尔一笑:“哦,想起来了,还真是我大学同学。“依旧没有去回握女人的手。
阮振北的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些,急忙上前打圆场,说:“清儿,这位是秦瑞城,刚刚在门口那个秦阿姨的儿子,你还没搬到家里来之前是我们家邻居,也算是世交了。“
阮清慢慢放下手,尴尬的站在一旁,乖巧的点点头。
阮振北望了望四周,突然道:“阿城,来了有一会儿了,还没吃东西吧,你爸妈在偏厅休息去了,姗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让清儿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说罢,像是征求意见一般,又望了眼秦瑞城。
秦瑞城淡淡的点了点头,扫了眼阮清,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阮振北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扔下一句“好好照顾阿城“就拿起酒杯涌入人群应酬了。
阮清连忙跟上去了。
秦瑞城走入了会场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相对热闹嘈杂的会场,要显得安静许多,就连会场纸醉金迷的奢侈气氛,连带着也清淡不少,灯光不再是那样的明亮闪烁,光线略显得昏黄怀旧。走的近了,阮清才看到秦瑞城背靠宴会摆放气派的欧式沙发上,一杯一杯地倒着酒。
他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一张脸刀刻斧凿浑然天成,五官立体薄唇轻抿,一双桃花眼此刻正盯着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懒懒地靠着沙发,痞味十足,浑身透露着一层矜贵的气息。
阮清静静的站在沙发外,犹豫着还要不要过去,毕竟当年两人闹得挺尴尬的。
坐在沙发上的秦瑞城这时却开口了:“在想什么,不敢过来?怕我吃了你?嗯?“言语充满戏谑,语气却是冷冷的。
阮清看了看秦瑞城,发现他一如既往的安静,只好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秦瑞城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喝酒,两人始终没有一点交流。
秦家是S市根深蒂固的名门望族,有钱有势,在各个商业圈都有一席之地,去年年终财富榜位列全市第一,可谓是财大气粗。
秦瑞城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如同含着金汤勺,所以他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他爷爷是战功勋章满满当当的开国功勋。因为心疼妻子,只生了秦瑞城爸爸一个。
而秦瑞城爸爸是S市资产最大的商贾,生意横跨多个领域,且每个领域都是佼佼者。同时他还是个宠妻狂魔,与妻子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几十年也没有绯闻。两人也只有秦瑞城这一个宝贝儿子。
所以说,秦家三代单传,对秦瑞城自然是宝贝的紧,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因此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家里人都围着他转。
饶是秦家祖传的痴情宠妻,到了秦瑞城这一代,却终究是打破了。
秦瑞城初中就学会了早恋。小小年纪就跟着几个哥们儿一起开着跑车招摇过市,车上的女孩更是三天两头换一个。
即使是这样,单凭他那张桀骜不驯,年少轻狂的脸,还是让全校女生,甚至外校女生,为之疯狂不已。
当时校园里流传着一句话。
能让海王秦瑞城收心的人,永远都还没出生。
单凭这句话,就让每个女生跃跃欲试,总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因此秦瑞城身边永远都有源源不断的女人送上门来,他的女朋友最长也没超过两个月。
直到阮清的出现。
阮清自从母亲意外身亡,后妈带着女儿登堂入室后,从小就离开了S市,跟着爷爷奶奶在宜县生活,十八岁那年因为财产分配问题,才回到S市。
好巧不巧,父亲把她分配到S市贵族大学,又正好和秦瑞城一个班。
阮清也不知道,秦瑞城怎么就喜欢上了她,还锲而不舍地追了三年,那三年里真的没有了任何花边新闻,整天就围绕着她转。
所有人都说只有在阮清身边,才能看到秦瑞城的温柔多情,因为他对外从来都是冷若寒潭的,傲慢无礼的。
阮清清楚的了解,她是不会爱秦瑞城的。因为她知道,那个所谓的妹妹阮姗非常爱秦瑞城,青梅竹马爱了十几年,整个青春都是秦瑞城。而阮姗喜欢的东西,她都要弃若敝屣,视如草芥,这样才对得起那对母女带来的伤害!
每每看到秦瑞城向她示爱,阮姗痛苦的脸色,阮清只觉得笑逐颜开,欣喜若狂。
甚至觉得,天道好轮回,天上的妈妈是不是会好受点?当年那个女人抢走爸爸,让妈妈每个夜晚偷偷抹眼泪,还要硬撑着安慰小小的阮清,爸爸只是去挣钱了,她们母女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甚至连妈妈也不明不白的车祸身亡,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一次意外,尽管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因为她亲眼见过出事那天下午,那个女人约妈妈出去了,没想到那天竟是永别。而现在的阮姗,终于替那个女人忍受了不被爱的痛苦。阮清也立志一定将仇人绳之以法!
就在所有人以为阮清这座冰山要被秦瑞城打动时,阮清出国留学去了,还是不告而别。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被宠爱的总是无所顾忌。
就像现在这样,阔别两年,阮清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一旁看手机,秦瑞城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掩饰。
“咕噜咕噜……“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沉默。
阮清呆滞的望了望对面的男人,秦瑞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有点饿了。“
“那……那我去帮你拿点吃的吧。“阮清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准备迈出沙发,绕过秦瑞城身旁时,突然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阮清呆若木鸡,由于惯性,不由得向后仰。
秦瑞城另一只手一把搂过阮清的腰,女人顺势坐落在他的怀中。
女人身上传来熟悉的兰花香,清冽而不浊。就像她本人一样,清冷而脱俗。
秦瑞城不由得收拢手臂,抱紧女人,滚烫灼热的薄唇,颤抖着、慢慢地擦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脖间,轻轻落下一吻。
一吻落下,阮清的身体不自主的一颤,然后愣了一下,感受到男人的手已不安分于腰间,这才惊醒回过神,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
然而秦瑞城的手宛若磐石,坚不可摧,紧紧地桎梏着阮清。
阮清焦急地望了望四周,发现这个角落偏僻的没有人注意,这才稍微放心下来,转头看向秦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