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若愚

明溪撇嘴，用眼神示意羽然曦：生闷气呢！

羽然曦毕竟是羽然曦，对着明溪点了点头就直接就开口：“有什么疑问趁现在没有外人就问吧！”

江芏想说：没有问题，你们随意。

但他不敢说出来，毕竟在场总共三个人，三个人都知道自己有问题，主要是不知道从哪里问，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问就随便问，想起什么问什么，防止以后碰上了没人解决。

“与人交涉，于我而言并不难。”羽然曦很淡然地说出这句话，江芏听到后脸上的表情直接开始崩裂。

明溪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只能帮着他解释：“清质在乾连阁起码待了五十年，乾连阁什么地方你也知道，藏书包揽天下，无奇不有。”

“里面有这方面的书？”江芏脸上的表情随着明溪的话收了收，然后就想到了木果阁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书，那几本与房中术有关的书让他记忆犹新。乾连阁是真的什么都有，所以有点与人际交往有关的书好像也不奇怪。

但是……

“那你为什么在长啻一直那么对我？”江芏有些委屈，不顾在场的明溪，愤怒地瞪着羽然曦。

“虽然可能有点骂人的嫌疑。”明溪用眼神制止了羽然曦正打算张开的嘴，“但说实话，清质的思维方式确实有点问题。”

“嗯？”江芏转头看向明溪，眼中的气势弱了下去。

“简而言之。”明溪盯着羽然曦，思考怎么把话说下去，“用通俗的话来讲，他的思维方式在某些时候按正常意义上来讲，可能他是个傻子。”

“呃……”江芏眨了眨迷惑的大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明白，其实内心也不太想听明白。

羽然曦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我确实与常人不同，我能感觉到，只是很多时候我不明白常人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这么说来，其实说我是傻子也没错。”

“嗯！”明溪点头表示肯定。她方才顾虑的不是羽然曦，是江芏。

毕竟羽然曦不可能有别的反应，他是知道自己问题所在的，所以才避世不出，躲着所有人，常年一个人在羽化峰、深山、孤岛、荒原、雪海。

如果不是这次有江芏，他可能能把自己锁到羽化峰一直不出来。

“他其实一直都不太会说话，方才与桑将军对谈，若不是我在他也应付不了这么久。”明溪已经放弃让羽然曦自己解释的这个想法了，指望他解释，还不如指望白小夜二次开智。

明溪见羽然曦自己也闭嘴放弃治疗了，于是伸手从须弥芥子里招出一小块糖糕丢嘴里嚼了嚼，继续认命地帮他解释：“他不能理解人的一些行为，或者说经常理解错误，就算有人把自己的目的直白地说给他听，他也能理解错。所以你懂吧？”

接到明溪的眼神，江芏看一眼还在泰然自若的羽然曦，只能苦笑——这可能真的是个傻子，毕竟还有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