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只有她了

“当初……”顾秦征话还未说完却被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当初拼命要抢这抚养权的人是我，如今又闹这一出算什么。”眼眶湿意黯然，可说话时的语气依旧淡定平稳。“她十七八岁的年纪不该跟着我吃苦，她现在在打工，晚上复习功课，上学了周末也在兼职，还要兼顾家里的一切，我颓废，看不见生活，可她还小，不该是只想着生存，话我讲到着了，怎么说都是身上的一块肉。”

说完没等对方回应，莫英文就把电话挂了。手机被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力度的随意让手机滑出与玻璃杯有了摩擦。

最终还是没稳住。

“砰。”

玻璃碎渣肆意炸裂，莫英文的心好像在那一刻被惊醒了，又好像从那一刻才真正的死去。

目光呆滞却又目标准确的走向那些碎渣子，脚下的疼痛反而麻木了神经，泪水打湿地面蹦出水滴。

莫英文走到了沙发边坐下，单薄的衣服在坐到地上的那一刻冰冷感受真切。

随手一拿便是一个玻璃碎片，锋利且狰狞，却没有多犹豫，血腥味弥漫开来。

血液的流动好似跟上了秒针的走动的节奏。一滴一滴的顺势而流下。

“当时我们看到的也就差不多是那样，你妈妈靠在沙发边上很安静，可却是怎么也叫不醒。”

莫小知这才被林姨的一句结束语拉回了现实。正巧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很抱歉，病人的求生意识极其弱，我们尽力了。”

“我不知道是世界突然黑了，还是我的问题，医生的那句话对于我来说是解脱么？好像也不是，好像是痛苦才刚刚开始。当时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宋谦雨，我想问问她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只有她了，我好像差劲儿的只有她还觉得我很好，但我想拿只是因为她还喜欢我，她要是不喜欢我了可能也会离我而去吧，妈妈的决绝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勇气，但我面对现实的那一刻却是觉得用尽我这一生的勇气，宋谦雨总说我好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想那一刻我长大了，只是那一瞬间就长大了，可当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林姨和哥哥守着我，眼角都泛着泪花时我还是当了一回不争气的爱哭鬼。”

“阿姨，我没事了，让我回家吧。”

“小知，你……”

“阿姨，我就是想回家了，回去看看，我真的没事了。”

“那好吧，阿姨会打理这边的，你回去……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和阿姨说，阿姨立马过去昂。”满眼的担心，可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想陪陪这孩子，可看着莫小知那倔强的模样，再心疼也还是把话堵在了嘴边，没了说出来的机会。

到了家里，入眼的是还没收拾的玻璃碎渣，莫小知视而不见，木讷的回了房间。房门被关上，就好像是关住了亮光，躲进了黑暗，只敢在黑暗里落泪，只敢在彻底属于一个人的世界里当小孩，在那道门外她永远是个倔强坚强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