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极尽温柔

从帝凰山回来后，即墨整日窝在染兮身边，似要把缺少的时间全部补回来，这腻歪样当真羡煞旁人。

　　日光灼华，透过窗洒在书页上斑驳成影。染兮眉梢温柔，细腻长流，岁月从容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淡雅绝伦的轮廓映照在光辉下，泛起眼底轻浅的光泽，宛如夏日湖波，“墨儿要看我到何时？”

　　即墨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秀美如画的人，眼中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前辈长得十分好看，永远看不够。”

　　“是吗？我怎么记得，多年前有人说我’虽长的好看，但年纪大脾气差’…”

　　听染兮打趣，即墨面色羞赫，嘟着小嘴轻嚷，“那时候前辈还嫌弃我年幼聒噪呢…”

　　染兮不禁哑笑，如今再想起初识之景，着实有趣得紧。忽然，手被即墨拉住，“前辈，你再重复一遍当时对我说的话嘛，我想听…”

　　染兮放下书卷，无奈又温情，“你这孩子，缠扰我多日原来是为这个。”

　　即墨摇头不满，“前辈不许将我当成孩子，不然，我就…就…就喊你娘！”

　　“你敢！”染兮转指，用了力气叩击她。即墨摸了摸鼻子，忽而咬唇坏笑，趁染兮不备，施法岔坐到她腿上，勾住她的脖子。

　　如此暧昧的姿势，让染兮涨红脸，羞意难忍下连拒绝都变得软绵无力，“墨儿，别闹，快下来…”

　　“前辈，我想与你灵修，你就从了我嘛…”即墨扭着腰肢，掐着柔媚的嗓子，肢体若有若无挑逗。

　　渐渐成熟的轮廓横生媚意，极尽勾人，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不对不对，她是止尘时，便整日窝在静缘身旁寻思这些，今日所举是天性使然？

　　想到这里，染兮低笑，扶着即墨的后背，哄道，“墨儿，乖，岁月漫长，不急于这一时，再者，乾坤白日做这些实在不妥。”

　　即墨不肯，继续撒娇，“前辈，我倾慕你，你也喜欢我，两情相悦的人理应如此，你就让我品尝一下你的身子嘛…”

　　过了好久，染兮松开即墨，看着眼前红肿的粉唇出于她的杰作，染兮羞红了眼，“墨儿，要不今日先这样，好不好？”

　　“不好。”即墨恶劣一笑，再次将香舌探入，既霸道又凶猛，碾压着染兮的唇齿不放。

　　心，控制不住的狂跳，染兮抱紧即墨，深深看着她，“墨儿，你可嫌弃我年纪大脾气差，让我做你媳妇？”

　　多少次午夜梦回，即墨梦到这个场景，她隐忍着眼角泪水与沉积心底的哀伤，小心呵护，“如此，三生有幸。”

　　帷幔落，两人卷入春水旖旎中，忽听哭声从屋外传来，愈加清晰，“师姐，凶枫羽欺负我！呜…”

　　即墨从未见过如此害羞的染兮，就像娇艳欲滴，红润饱满的牡丹，惹人疼惜。她隔着被子轻轻抱了抱染兮腰身，温柔似水，“那，前辈在这里，乖乖等我哦。”

　　即墨刚打开门，一只泪水未消，灰头灰脸的麒麟兽扑到她怀中，紧抱她的脖子不放，“年儿莫哭，告诉我枫羽怎么欺负你了，师姐帮你出气。”

　　麒麟兽顶着两颗哭红的眼球，像是受到莫大委屈，呜呜咽咽，“师姐，我好心帮凶枫羽生火，不小心打翻药罐，她就数骂我…”

　　“药罐？枫羽在煎药？是谁伤了病了？”即墨向后暼了一眼，满眼疑惑，惊醒蒙在被窝里的人。

　　麒麟兽不乐了，揪着即墨的头发闹起来，“师姐不在乎我！不问年儿，倒先问起药罐的事！”

　　头皮被揪得生疼，即墨歪着脑袋直接妥协，“好好好，师姐帮你出气！你先松开我！”

　　根据麒麟兽指引，两人来到枫羽所处，浓厚的苦涩味冲进即墨鼻腔，她在门外探头一看，枫羽正坐在火炉旁煎药，见人影晃过，她扭头冷暼了一眼。

　　即墨抱着麒麟兽，移身炉旁，看了看热气汩冒的药罐，开口问道，“枫羽，你在为谁煎药？”

　　“和你有关系？”枫羽继续摇着手中蒲扇，头也不抬地冷声应答。

　　“是和我无关，不过你数骂我师妹，那就和我有关系。”麒麟兽在一旁摩肩擦背应和。

　　枫羽低眉暼了一眼麒麟兽，冷笑，“一个恃宠而骄，一个败事有余，不愧是师姐妹，般配得很。”

　　闻言，麒麟兽抓狂地跳起，却被即墨一把按在怀中，“年儿，你这个样子不正说明枫羽刚才说的是你吗！枫羽姐姐熬药这么辛苦，我们应好好犒劳她，是不是？”

　　即墨一挑唇，伸手摸向枫羽的肩，却被后者从余光中看到猫腻，雷厉风行擒住她的手腕。被逮住的人嘿嘿赔笑，枫羽还没看清对方眼底划过的黠光，整个身子就动弹不了。

　　麒麟兽在她们动手之时，启动施了法阵的水翠珠，见枫羽无法动弹，小兽从怀中一跃跳到地面化为身形，在她眼前得逞地吐舌头扮鬼脸，“凶枫羽，你继续吹鼻子瞪眼呀！”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蹁跹而至，着素衣浅衬，长发只用一条发带松松绾着，披散肩后，静婉沉香。

　　“墨儿，不可胡闹。前几日我受了风寒，枫羽在替我熬药。”柔声缱绻似水，美得不可方物。

　　两人站在那，像被勾走魂般呆呆望着染兮。半晌，即墨面色绯然，挠着头不好意思走近，“前辈受了风寒，可还要紧？我这里有些糖块，可解药水苦涩。”

　　染兮接过糖块，笑着揉了揉即墨脑袋，同时暗暗施法，缓解刚才麒麟兽揪她头发之痛，“已经无碍了，不过我想吃凡间的糖葫芦，墨儿能不能为我寻来？”

　　“当然可以。”即墨猛然抬起头，却在对视上染兮那刻，脑袋害羞地垂下去。

　　听闻要去凡间玩耍，流年儿开心得不得了，距离上次去凡间已经一千年了。那时候她不认真读书，即墨灵术低于她，自然管束不了流年儿，于是将她骗去凡间，趁此不备禁了她灵术，将流年儿扔在凡间学堂一年。

　　一年内，流年儿坏事做尽，还带领一群小友作乱，搅得学堂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要不是夫子看在即墨给银子多的份上，要让流年儿睡大街了。

　　仙界一天，凡间一年，第二天即墨就下凡去寻流年儿，看看她这一年学习成果，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学堂，问了周围人才知道，早在三个月前，有人一把火毁了学堂。

　　即墨可是挖了一颗蓬莱海珠送给夫子，当做赔礼，结果夫子哭着喊着收下此礼，再也不招收像流年儿这样顽皮的孩子入学了。

　　待两人走后，染兮挥袖解了施在枫羽身上的法阵，造事者已走，枫羽只好将怒火压下。染兮看了看沸热不已的药罐，轻轻道，“枫羽，剩下的事交给我。”

　　见染兮弯腰为她人沏药的身影，枫羽忍不住将接下来的话问出口，“上神，渡完觉魂情劫，你真要与即墨在一起？可她少不更事，任性胡为，配不上你！”

　　染兮从容淡定，眉眼如玉，笑着回答枫羽，“墨儿生性洒脱，无须这么多条条框框束缚她，我秉节持重，喜欢她便可。”

　　来到凡间，即墨可是购买许多糖葫芦，还花大把银子，买了许多种子。流年儿本以为即墨会带她好好玩耍，结果这师姐一本正经请教人家如何种树！流年儿一怒，不打招呼离开了。

　　等即墨回过头来不见流年儿，急心急肺寻找，就怕这丫头又生事端，更何况这次还没禁她灵术！

　　平时，流年儿最爱着黑色束袖男装，连墨发也绑成简短尾辫，皮相生的灵俊出落，掩藏不住孩子稚嫩，按照这个模样寻问人，应很快找到她。

　　许久，终于有一小摊主看到在找人的即墨，上前为她指条明路，“姑娘可是在找一位着黑衣清俊的公子，刚才我见他去了那里！”

　　即墨道完谢，按照摊主所指，远远看到一群红衣柳绿，打扮花艳的姑娘，而楼上字匾’翠烟楼’三个大字，让她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