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靳知树的担心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总会在这般的极致宠爱下愈来愈没有安全感，范丞丞察觉到她心情仍然低落，只是一如既往地不由分说牵住她的手以十指相扣，单肩背着她的粉色小书包。

　　　管理员拉下电闸闭馆时，还回头对两人笑眯眯道。

女孩“旗开得胜，不负韶华。还有啊，祝你们能坚持到法定年龄。”

　　从第一天靳知树领着范丞丞来图书馆看书补习，她就有注意到这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翻个书续杯水都能不经意戳破那粉红泡泡。

　不过女孩子向来是脸皮薄的，眼神真凶起来也没多大威慑力。

　　反倒招惹少年捏弄她的脸颊，桌底下两只手紧紧交握。

　　空气里恋爱的酸臭味，搁谁谁都得抬头多看一眼。

　　只是这对早恋的小情侣，跟那些空嘴玩玩的不良少年有很大出入。

　　靳知树垂着眼睛，抿着唇不言。

　　　还是范丞丞不轻不重收紧了手指，让她的神儿游回来，她懵懵然抬起头，只看见少年瘦削的下颔线。

　　他一声轻笑逸出来。

范丞丞“谢谢，我也很期待到法定年龄是什么样子。”

　　管理员转身离开后，靳知树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红着脸要甩开他的桎梏，却怎么也挣扎不开，这下是真的气到了，眼眶迅速酸胀，又红了一圈。

靳知树“范丞丞你放开我啊！谁要和你到法定年龄！”

　　他们能走到几年后吗？她不敢想象，也无法预知。

　　她未来的路都已经被安排好，发奋读完高中，考个好大学，再去选择担任一名职业教师。

　　可范丞丞不一样，他自由如风，性情也薄凉，让人觉得抓不住。她总觉得自己不会是范丞丞喜欢的那类女孩。

　　她太胆小了，也太容易退缩。

　　范丞丞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的脸蛋，看了长达一分钟，最后却也只是类同无奈地笑了声，嗓音沙哑。

　　靳知树盯着他清俊眉眼，有些呆滞。

　　他笑什么？

　　范丞丞只是抬手扯一下她的手臂，就轻而易举将她拉进怀里，同样的手扣住她后颈，温度凉凉的，他的呼吸打在她眼睑。

范丞丞“小朋友，我可是一个混蛋。混蛋是不会听进任何话的。”

　　一个轻而温软的吻落下来，正好吻在她发红的眼尾。

　　不知是害羞还是恼怒，她整个体温都在飙升，耳垂红得要滴血。

　　街上灯光很暗，也没有行人。

　　范丞丞将她压在墙根的角落里亲，他尊重小姑娘能够接受的尺度，可尝到她唇上淡薄一层桃味软膏后又有些克制不住，呼吸瞬间紊乱，紧缠着她的手指时还是顾忌着力道。

　　生怕自己因为某些龌龊的想法惹疼了她。

　范丞丞睁着眼睛望进她无措双瞳，好像能捕捉到她小声喘息时浮上眼底的朦胧剪影。

　　他忍不住合下牙齿，咬在她唇上，太甜了。

　　她就是故意的，抹无味唇膏不就消了许多事？桃香味怡人，好像又回到了初秋那会，他在对街看到她抱着一盒桃仁月饼，眼睛湿漉漉的，好纯，也好笨。

　　靳知树“范丞丞，好疼啊。”

　　靳知树突然侧过脸，抬起手轻触了下那处，已经破皮了，隐约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真的疼。

　　她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眼中是如何翻涌灰涩，更不知道抵在她后颈的手青筋暴起。

　　疼什么？声音还这么软？

　　怎么尽招他起歪念头，疼才好，给长记性。

　　她推一下他的肩膀，话里警告意味浓重。

靳知树“你不准再咬我了。”

　　范丞丞低哑着声音道。

范丞丞“好，听你的。”

　　话落，他又笑了声，指腹擦过那块齿痕明显的地方，意味不明。

范丞丞“以后换你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