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明明眼前的对像是他爱至深处的那个光明女神,是他的孤寂苍茫一生中唯一一次任性判逆,唯一一次痴心绝对,按理说他们这般已等同于两心相许了,多年夙愿一朝得偿他本应该激动的心如雷鼓,感受到那种蜜糖沁入心底的甜,幸福快乐的要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扬他的喜,他的乐……
可是他失神的伸手放在心胸处感知,那里依然平静如初,不只没有一丁点儿的起伏甚至他一直能感受到的那种淡淡的不安已越发浓郁了,此时他突然有一种错觉现在的他不是站在幸福的起点与他的女神执手相伴,而是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后退一步即是堕入深渊的命运,这种诡异的感觉如附骨之蛆一般从他脚下逐渐漫延到全身,乃至渗入他的心底。
那颗一直平静安然的心,似乎被狠狠的用力的攥了一下,钻心彻骨的痛促使他不得不放下手中执着的柔软,顾不得形象的疯魔般两只手相互换着探,唯一想做的就是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这颗心为何会如同生病了般生疼生疼的!
情、欲之灵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如同患了精神分裂的人类一样,还是说这位像那些人间话说的,拥有什么双重人格?
可是为什么起先它没看出来呢?
本来一切都顺着它设想的走着,眼看着它们说通坦白后它马上就可以让这位心甘情愿的为它奉献他的心和他的力量了,可这又是怎么了?
这种情况下它还可能说出愿与他缔结本命灵魂契约的话吗?
(注:域灵本来打算的就是以情乱庞尊的心,因为只有他得偿所愿了它才能趁机提出要求并趁机用特殊能力掌控他的神智,不然它可没那份耐心陪他扯这么多有的没的,还尽说一些它不屑说的话。)
庞尊额上渗着细秘的冷汗,桀骜的眉眼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巨痛拧巴在一起,眼尾因痛意而生的嫣红也带着一丝凄艳的傲,可即便如此他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仍然“忙里偷闲”的艰难抬头向声源处看去。
庞尊光莹……我……我无事,不必担忧……
忍着痛意的声音明明都带着颤意,却还是因不愿她忧心而固执的什么都不说。
情、欲之灵那你这是……是反噬的后遗症还是?
它又不蠢即使他遮掩的再好,它也还是看出了他的异样。
他那种仿佛正在遭受什么酷刑一样的状态,让本运筹帷幄的域灵心中诡异的咯噔了一下,可是这织梦画忆虽受它控制,但是它却控制不了局中的庞尊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绪心理变化,因为它的大部份能力都用来造这个梦和刚才动手打乱窜改他脑海中的记忆了,所以现下它虽察觉他有异却也不能立时猜测到他是若何了?
也不能随意打破它给自己的设定说一些会引起这位疑心的话了,它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眼看就要赢了,却临门一脚出了偏差,这种超出控制的感觉它真的太不喜欢了。
庞尊可能吧!
庞尊光莹……我……要先去调理一下,你……
他刚想说让她自便,可又突然记起他们已算确立了关系,他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邀请她同自己一起进内室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几个字在嘴边打转就是说不出来。
情、欲之灵我先再熟悉熟悉这首琴曲吧,有何不适一定叫我。
这位指不定大男子主义又犯了,不过想也是的强大的男性不管是人类还是仙子应该都是不喜欢将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表露给心上人的,即如此它就有眼色一点,照顾好他的自尊心就是了。
见她这般体贴,庞尊轻扯了一下唇角轻轻的低语道。
庞尊好……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歇息片刻。
他必须去弄懂它为什么突然这么疼才行。
情、欲之灵嗯,可要我陪你进去?
庞尊不必了,我能行!
反正那股诡异的痛,奇异的也有减轻之像,再加上……
情、欲之灵嗯,那你去吧。
它也需要费时想想到底它那里没注意到,才会有超出控制的意外发生。
庞尊好!
一字落下,他的脚步已慢慢远离,奇怪的是他好像觉得离她越来越远这痛也越来越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