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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若陀龙王

综漫:殇月家的龙女仆

殇月离开后,若陀并未进入休眠,而是渐渐回忆起过往。

身为元素结晶创生之物的若陀龙王,其详细年龄已不可考,就连祂本尊,也已经不记得诞生后,在地下的那段目不视物的黑暗日子究竟过了多久,但祂仍记得约摸四千年前,摩拉克斯将祂带上地面,并赋予看清事物的双目,那是祂生命,真正的开始。

此后祂随摩拉克斯征战四方,结束旷日持久的魔神战争,共同建立璃月港,庇佑一方生灵。

然而,若陀龙王乃大地的衍生物,在坐拥地脉磅礴伟力的同时,祂的灵魂也正如地面上的岩石,记忆并不长久,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深刻的感情。

时间越久,若陀龙王的记忆便越模糊,而「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磨损夺取了若陀龙王的思考,渐渐的,故友的面容,守护的誓言,祂都一并忘却。

原本完整的龙王开始变得暴躁而有攻击性,而璃月港建立之初,为了开拓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过度的开采引发地脉震动,更是在不断触及若陀龙王敏感的神经。

磨损使祂变得如同野兽,因其为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即使是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岩神之力,也不过是徒劳,无论如何挣扎,若陀龙王仍在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性。

终于,若陀龙王袭击层岩巨渊,爆发了与岩之神摩拉克斯的大战。

若陀龙王身为地龙始祖,实力在全大陆也鲜有敌手,即使是当时已成岩神的摩拉克斯,也不能将之制服。

地龙翻身,震天撼地。若非祂最后的理智驱使着与摩拉克斯签下契约,自愿被封印至此,当时的璃月港绝对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如今千年时光已逝,若陀龙王虽然仍在封印的效果下沉睡,但封印已经出现松动的迹象,再过不久,本体就将苏醒,或许仍然无法突破结界,但已有了干涉外界的能力,如若操作得当,破封也并非不可能。

若陀殇月……

那个女孩,就是在这种时候误入了结界,惊醒了彼时意识混沌的若陀龙王。

最初,若陀龙王没有交谈的意愿,对女孩只有怒吼与咆哮,那时候殇月还是初中生,父母也健在,心智远不如现在坚毅,自然是被祂吓得不轻。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殇月主动向祂讲起了话,虽然是稻妻语而非璃月语或大陆通用语,不过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有全语言精通的世界祝福,若陀龙王听得懂她的话。

千年了,若陀和普通人交流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哭腔——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若陀龙王乃先天之物,与人相处的记忆又被大地的愤怒所淹没,其实并不理解父母这一存在,而殇月的这一句话,却久违地,唤醒了若陀龙王与人共存之时的记忆,同时摆脱混沌的,还有代表契约之心,高远之志的,「善」的灵魂。

尽管「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本不应该占据意识的主动,但一方面受制于封印效果,一方面是殇月的影响,若陀龙王竟恢复了理性,虽然祂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一旦「恶」的意识苏醒,这微不足道的「善」很快就会被淹没在龙王的怒火中,可作为人类的殇月,与龙王灵魂中的善产生了共鸣,也因此,若陀开始主动和殇月聊天,以维持这珍贵的理性。

一开始,若陀是存了利用殇月的心思的,靠着与她的交流,保持理性的思维,不断地将本体的力量回归地脉,直至有一日散去身躯,让龙王的灵魂一并消失。

元素结晶创生之物与山海同寿,其寿命长度连摩拉克斯也不能比较,如果不这么做,总有一日祂会破封,向昔日守护的璃月港出手,那是若陀不愿看到的。

而这样一来,若陀便不必担心自己破除封印,危及璃月港,摩拉克斯也不必面临与故友诀别的场景,祂也能为自己解脱。

只是这一聊,便过去了数年,若陀无法否认的是,祂已经视殇月为朋友,甚至是除了摩拉克斯外,唯一的挚友。

如今祂的计划刚进入尾声,若陀却犹豫了,说句心里话,祂对殇月口中异世的生活有些向往,而且,祂舍不得殇月。

于是,祂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空中闪过一道金黄色的符箓,若陀眯着的猩红色龙眸顿时睁大,祂视力不佳,但从气息上仍辨认得出来者的身份。

若陀摩拉……克斯……

不是祂熟知的化形,但这无所谓,摩拉克斯行走世间的马甲多了去了,这不过是其中一个。

摩拉克斯若陀龙王,许久不见,你的力量大不如前了。

虽然是挚友,但祂们向来都是直呼对方真名,祂们毕竟非人,常人的友谊观不能用在龙王与岩神身上。

若陀一如既往的好眼力,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比起从前,性格更加内敛,一般人无法从祂那没什么情感波动的语调中听出摩拉克斯的内心,但若陀显然不在此列。

欣喜,这是摩拉克斯见到性格如往的故友,最明显的情感。

若陀摩拉克斯,叙旧之事日后有的是时间,这次找你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虽然若陀现在的力量大不如前,但沟通地脉的天赋能力依旧存在,废了些工夫与摩拉克斯取得联系,正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摩拉克斯你我无须客气,但说无妨。

千百年未见并不影响两人(一龙一神)的感情,摩拉克斯嘴角含笑,和平日里对人的属于往生堂客卿的礼貌性微笑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欢愉。

若陀无工之剑,用它斩杀我的这具身躯……相信我,摩拉克斯,我还没打算就这样魂归黄土。

摩拉克斯的笑容一僵,祂还没搞清楚若陀的意思,但身为挚友,他相信若陀的判断。

若是若陀想要自裁,也只是稍费些工夫,祂这一行为定然有什么深意。

千年前,祂便是以无工之剑镇压若陀龙王,如今以此将其龙王之身斩杀,摩拉克斯一时有些感慨。

摩拉克斯准备好了吗?,若陀?

若陀自然,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步入祂亲手设立的结界,双手郑重地举起无工之剑

这一刻,璃月山岳震动,天遒谷遗迹内沉睡的古岩龙蜥毫无征兆地苏醒,仰天一发龙息击穿了遗迹的穹顶。

山间各处的岩龙蜥,幼岩龙蜥也纷纷暴动,摩拉克斯眉头微皱,发动岩之神的权柄镇压龙蜥一族,出乎意料的,祂甚至没有真正地开始镇压,只是露出了岩神的气息,龙蜥一族便沉寂了下去。

摩拉克斯看向自己的神之心,其中多了一项权柄,那是属于若陀龙王的,统御地龙一脉的权柄。

摩拉克斯封印里的灵魂不日便将散去,若陀,你到底……嗯?少了一些,把自己理智的部分寄宿在了无工之剑中吗?

千年前与若陀龙王一战后,无工之剑沾染上了龙王暴虐毁灭的气息,失去了原本的剑灵,而今日,若陀将自身部分灵魂寄宿其中,达成了一种另类的重生。

摩拉克斯不错的想法,若陀龙……不,该唤你若陀了。

剑身传来一震嗡鸣,这是若陀打算化形。

神兵化形并非难事,但若陀如今的力量远不及全盛时期,掌握这柄神兵还需要时间,摩拉克斯将部分岩神之力和自己的魔神之力注入无工之剑,同源的力量帮助若陀尽快融入剑中,得益于「善」的灵魂中本就有摩拉克斯的力量,若陀毫无排斥,完完全全地吸收了这些力量。

渐渐地,无工之剑泛起了金光,在一阵变化中,诞生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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