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东宫

陛下做了个梦。

梦到魏锦婳没死，也没救他那个从未谋面过的弟弟。

在一次侍寝后，她向他要了后位。

他没给，她轻佻地抬起他下巴，像一条艳丽的毒蛇似地攀附在他身上。

“那臣妾只能勉为其难地要一下陛下的皇位了。”

他惊愕地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点劲，魏锦婳下了床，手碰向他的龙袍，但最后还是穿上了宫装。

“君家的江山，早该归我魏家了，可惜......总是差那么一点，不过先帝给了一个君魏两家结合的机会，倒是省去许多事，君家若吞了魏家，那便是我魏家命数，魏家吞了君家，那是你的命，想来，先帝也是那么想的。”

魏锦婳盈盈笑着，他被她激得咳了起来，竟咳出了血。

“真好啊......陛下......哈哈哈！你就快死了，死后皇位传给我儿，我再让我儿改了姓，你还不知道吧，你精心栽培的储君，心心念念要改姓魏，还要入赘魏家......你君家的天下，就要改姓了！”

“你......朕，朕要杀了你！”

“陛下舍不得，舍不得臣妾死，你爱臣妾......爱到哪怕想毁了魏家也要留臣妾一条命，作为补偿，臣妾也会留你一条命。”

后来的梦便模糊不清了，只隐约记得魏锦婳将他锁在东宫，用人参吊着他的命。

他的身子早早就被魏锦婳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迷香弄坏了，一开始是头晕不记事，后来要抱着魏锦婳才能入眠，昏昏沉沉地，连母后和自己商议的铲除魏家的计划都抛在脑后。

之后便是咳嗽，不停地咳，身体慢慢变虚弱，太医院的人也查不出何故，他怒极，斩了好几批太医，后来便破罐子破摔，不断沉沦在魏锦婳的身体和甜言蜜语里。

后来君家换了姓，他被锁在东宫里，有些宗室子弟跑到东宫门口哭，见没有回应开始辱骂他，他听到了魏锦婳的声音，她说，“对太上皇不敬，砍了。”

哭骂声停了，只听了骨碌骨碌的人头落地声，他费力从床上下来，失了力气，只能一点一点往外头爬，门是锁的，他见不到她。

他浑浑噩噩地活了两年，快死的时候魏锦婳才来看他。

她穿了一身龙袍，手抚上他的脸，他偏了偏头发狠咬住他的手。

她没喊疼，手也没抽出来，甚至连脸色都没怎么变，“陛下这个角度，可真像他。”

他松了口，心口闷闷地疼，他知道她在说谁，那个替他死了的祭品，魏锦婳连他快死了都不叫他安生！

“嫁你之前，我被锁在家里，只能靠逗弄隔壁的女孩得趣，嫁你后，我被锁在这深宫，一心扑在姐姐身上，可姐姐死了，我又遇着了容予，可容予也死了，我便只能作弄陛下了。”

她笑着，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所以陛下死后，我只能玩弄天下了。”

她疯了，他想。

“陛下莫要害怕，等臣妾死后——不会同陛下同穴而眠，我会让人烧了我的尸体，将灰撒了，见见这深宫外的景色，下辈子就能变成风，变成雨，陛下总归是见不到臣妾的。”

此后，他再没在梦里见过魏锦婳，梦很可怖，但他还是立了忆婳作太子，这回没有魏锦婳，忆婳还是要改姓。

他身体像梦中一样变虚弱，他试图和年幼的太子讲道理，太子不再说了，然后太子成年之前，太子将他锁进东宫。

不愧是亲母子，这是他陷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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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动二了，和皇帝番外合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