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酒气蔓延到鼻间,我的脸色轻微变了下。
容予略微局促地动了动袖子,你才看清他方才手中拿着的正是一瓶酒,现下已经被他打开,放在桌案上。
“难得,你居然在这里喝酒,”我缓缓开口,“而且还是在太医院今天正忙的时候......真不像你。”
容予神色黯淡,“他不许我插手。”
我斟酌了一会,才道,“太医令对你器重有加,想来有他的考量。”
容予垂下眼眸,不再看着我。
叹一口气,饮一口酒。
他今天看起来并不太想和我说话。
“也罢......本宫也不打扰你了。”话虽这么说,我却紧盯着他的脸。
容予未有反应,我径直坐到他的对面,容予微微一惊,猛一抬首对上我的双眼,立即又撇过头。
“娘娘这是......”
“......忽然有事想问,可是太医院今日上下都忙,只有你这个“闲人”不会觉得我打扰吧?”
容予低笑一声,没有说话,兀自将酒杯收起来,重新坐到你的面前,“宸贵妃请讲。”
“我想问太医令的事。”
果不其然,容予刚放晴的脸色立即又阴沉了下来。
“他自被罚俸后,日夜操劳于太后一人,入夜难眠,我屡次想帮,却都被其大骂一通。”
“他怎么说的?”
“他要自个承担——这事换了别的医者,或许都会这样想。”
我叹了口气,换了个角度问,“太后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容予道,“是长年累月留下来的病根,其实很多人都有,也并不算重,发作起来却也的确扰人。”他微叹了口气,“不是大病,治起来容易,彻底根治却十分苦难,若是不通医术者,大多也会觉得这些小毛病为何难以根治,是否太医令力有不逮?”容予顿了一下,“可实际上整个太医院都无一人能帮上忙,凡是能试的药方,都已试过了......”
“太医令那边不是还在试吗?”
“只怕若再无成果,落得个晚节不保。”
“你可有瞧见他有退缩?”
容予被我问得一愣,道,“并无。”
“那又可有瞧见过他言苦?”
“并无。”
“那你可有瞧见他日夜的苦思与操劳?”
“自然有。”
“那可有瞧见其行医时的自信?”
“有......娘娘可有见过?”
“并无,可本宫从你身上瞧见的自信,定是如出一辙的,因你学有所成皆因他。”
“容予明白了。”
“你还浅薄得很,这点小事也要本宫提点。”
我伸出手,“酒给我。”
“......娘娘要做什么?”
“算作答谢。”
容予无奈道,“娘娘小心身子,这酒......有些烈。”
“那你更不应该喝了。”
“是,容予知错。”
我并未真的要他的酒,“本宫不打扰你办正事,就先走了,别让其他人记得本宫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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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章就私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