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七

听了珍妮特的问题，梁皖妮想了想，道：“Both my job and daughter are very important to me. I don't want to ignore one of them.”

珍妮特仍是苦笑：“It's impossible. The reality is very cruel, it requires you to learn to choose. Why does the world only require women to balance work and family, but not men?”

梁皖妮愣住了：“In my world, this is the common requirement for men and women.”

“Then you are lucky. But most men can't reach that standard, and most women regard it as a golden rule to restrain themselves. In fact, you should not have such a burden. We can't be perfect.”

珍妮特走后，梁皖妮思考了很久。

很多事情，都需要取舍。

小时候，她常问母亲：“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出去工作，你却待在家里呢？如果你出去工作，我们家是不是能赚更多的钱？是不是能生活得更好？”

每次，母亲都会跟她说：“你哥哥出生前，我赚得可多了。你别小看了秘书，别以为秘书就只要接待接待客人、打印打印文件。要是没有秘书，那些老板啊、经理啊、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呢。只要你勤快点，上司不会亏待你。吃香的喝辣的。后来，你哥哥出生了，两个人都皮，又没人能帮忙照顾，我就只能辞职了。”

母亲说完，总会用严肃的眼神盯着梁皖妮：“所以你要好好读书，要成为一个好的秘书不容易，找个安稳点的地方做秘书更不容易。”

每次听母亲这样说，梁皖妮总会撅起嘴：“我才不想做秘书呢，我要做演员。秘书也不一定是铁饭碗。想要安稳，都要自己努力。”

母亲则会戳戳她的额头：“做演员，是你努力就行的吗？我们家跟演艺圈又扯不上关系，你没点门路能行吗？即使你挤进去了，别人想要搞你还不容易？做秘书，只要有经验、有能力，换家待遇好点的公司还不容易？要不是你和你哥哥……”

这样的对话从来都没有在母亲和哥哥之间发生过。在众人眼中，哥哥就是模范——成绩优异，成了优秀的建筑师。

梁皖妮则不然。每次理科类的科目考试前后，她都胆战心惊。

母亲也常常拿她的成绩和哥哥对比：“文科类的你是比你哥哥学得好，不过你看看你理科类的呢？你的数学？你的物理？要上好的大学，可得好好选科目，可不能偏科。我们供不起你读私立学校，就只能你自己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