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皖妮调整了好一会,才说:“Mr Smith认为,我在中国和几个演员有交往,是想要加入他们的剧团。”
母亲感到奇怪:“同事间有来往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心的人。”
梁皖妮很无奈:“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了。如何我不签场务的合同,岂不是坐实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想办法。”
母亲说:“其实,我想到一条路。”
“什么?”梁皖妮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追问母亲。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就几年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文秘学校,你要不先去报个名。你中学毕业的时候语言、文学类的成绩都那么高,在Oxford University的这几年也没少读作品,你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录取的。”
“我不!”梁皖妮站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呢?你总要给自己留个后路吧?学文秘专业,也不妨碍你找演戏的机会,是不是?”
“不,我不!”梁皖妮抿着嘴,“我没有时间一心两用。有了后路,我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的。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不会放弃的。”
“什么是山穷水尽?到你退休的时候还没有成为演员吗?”母亲也站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在吵什么呢?”父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虽然夜深了,但是父亲却穿戴整齐,像是准备出门的样子。
梁皖妮不好意思地说:“抱歉,爸爸,吵到您了。”
父亲却挥了挥手,拿起公文包,收拾着东西,道:“不是,我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得赶紧过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估计会很晚。明天辰墨和辰鑫不是要来吃饭吗?你们别等我了。”
父亲说完,匆匆出门了。
父亲是伊丽莎白女王医院的一名化验师,在半夜里被医院叫去是家常便饭。
父亲走后,梁皖妮和母亲也没了争论的兴致,便回房休息了。
梁皖妮坐在床上,难以入眠。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按母亲说的来做吗?
那么,她这么多年来的执着、争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是一个决绝的人,她经常会犹豫。可是,这一次,她已经向加文做出保证了,最晚后天给他答复。她担心,如果拖得久了,加文会更加不高兴。
生活不会总在意料之中,总是需要按照现实做出调整。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梁皖妮实在困得不行了,沉沉地睡去。
“爸,妈,我们回来了!”第二天,梁皖妮被大哥梁辰墨的声音吵醒。
“你带的什么啊?快放下快放下!你爸去医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是母亲的声音。
“皖妮呢?她不在家吗?”
“她昨天很晚才回来,心情也不太好,就不要去烦她了。”
“啊?她怎么了?”梁辰墨好奇地问。
“哎,这孩子……”母亲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梁皖妮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