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尔来访（二）

阿隼把熟睡的长歌安稳的放到榻上，给她捏好被子，旁边的涉尔看着这一幕心里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羡慕。

阿隼把涉尔带到了桌前，自己就离长歌不远处。

阿隼给涉尔倒了杯酒。

涉尔接过酒杯。

涉尔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羡慕你了。

阿隼有点儿好奇不过也能大概猜中他所说的好奇是什么。

阿诗勒隼羡慕，羡慕什么？

涉尔看了一眼榻上的长歌，又看了看这帐子的周边。

阿隼循着他的目光，心下已经了然。

阿诗勒隼除了长歌，这阿诗勒部的上上下下哪个不是你的，还用的着羡慕，别忘了，你可是小可汗……

涉尔小可汗，小可汗……

涉尔也不过是个傀儡，你说阿诗勒部上上下下会听一个傀儡的调遣吗……

阿诗勒隼涉尔……

涉尔好了阿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年的定襄之战结束后能换来如今十几年的平静，我已经很满足了，哪能盼着人人都还能像以前一样对我恭敬谦卑呢！

语罢涉尔顿时一杯酒下肚。

涉尔叔汗说得对，你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你赢得了所有人的人心，这点，我确实不如你。

涉尔你放心，过了十年，我不会再任性了……

两人相视一笑，对视了一刻钟。后阿隼道。

阿诗勒隼不会再走了?

涉尔阿诗勒部，王庭，草原都还需要我，我还能去哪儿啊，我这个小可汗过了十年总不能一直是傀儡吧。

涉尔再说了，这十年，你要照顾叔汗，照顾长歌，还要忙上忙下的顾着整个草原，我这个当弟弟的再不出手，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个从小视我如亲弟弟的哥哥了。

阿隼听罢浅笑，举杯。

阿诗勒隼算你还有些良心……

涉尔碰杯，两人相视一笑。

涉尔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长歌。

涉尔听说长歌这些年身体不是很好，这次回来，我带回了不少药草，看看有哪些能用的上的。

阿诗勒隼你小子，十年不回来一次，这一回来，竟带回了这么大的礼。

涉尔低头浅笑。

涉尔你是我哥哥，前几年任性做了不少伤害你，伤害长歌的事儿，好不容易有机会，我自然要好好补偿你们了。

阿隼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长歌。

阿诗勒隼放心，长歌无事，只是年少时身上挨那几箭落下的病根，巫医说过，好好休息就不会有大碍。

涉尔给阿隼倒酒。

涉尔你这几年也是不容易。

涉尔那几年在西方，我也听说了，你收留了公孙恒的遗孤，算算时间，那孩子也应该有十五六了吧。

阿隼喝了一杯酒。

阿诗勒隼是，而且那孩子颇有长歌少时的神韵。

涉尔想想长歌十五六那会儿，是刚经历了家破人亡，你说长歌的经历会不会再在那孩子身上重演一遍……

语罢阿隼抬头注目涉尔。

涉尔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阿诗勒隼你没说错，但是我不希望那孩子会是第二个李长歌，长歌这一路上经历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涉尔颇有些自责。

涉尔要是我当年没有鼓动叔汗调你去㮶州就好了，兴许就没那么多事了。

阿诗勒隼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也许这也是我阿诗勒隼这辈子必须要经历的。我认……

阿诗勒隼你若真有心，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帮我一起顾好草原，顾好父汗……

语罢，涉尔举杯，两人碰杯饮进……

帐子里的烛苗噌噌的往上涨，帐上，映出两个青年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