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长空（32）

“压死了我！”上官怀瑾揉揉酸痛的脊背，“比火药还厉害。”

昊辰往他背上抹跌打油，“啧啧，老了，才这么一冲就闪着腰了。倒是承宇，大好青春年华，活力四射。”

上官怀瑾笑得甚是欣慰，“他从小就精力过人，一身像有使不完的劲，以前村里比他大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门“忽啦”地被踢开，上官承宇小心翼翼端了两大碗汤进来，满身油渍，“哥，老大，来尝尝我煲的汤。”

“特地煲汤给你哥加强营养啊？”昊辰笑吟吟地，“原来我也有份。”

上官承宇两只油手在衣服上随意蹭了几下，“嘿嘿，人手一份，净渊都说一人升天仙及鸡犬呢。”

“这是什么话！”上官怀瑾皱眉。

上官承宇继续眉飞色舞：“哈哈，他还说，要把防爆英雄的称号让给你呢。快喝汤，不然要凉了。”

端起一碗满满的汤，黄澄澄的油死气沉沉地盖在面上，灯光下亮得刺眼。上官怀瑾浑身一个激灵，胃酸差点翻上来。

“味道怎么样？”上官承宇偏头问，两眼期盼。

“……嗯……好……很好……”上官怀瑾应付式地点点头，努力把七歪八窍的脸埋进大碗里。

昊辰很无私地顺水推舟：“鉴于勇敢的上官副队长今天刚刚光荣挂彩，急需补充营养，我这份就送给你了。”

吞了一肚子腻水，上官怀瑾被这番险些让他气结的话呛得当场喷油，却又在第一时间打住，对‘亲弟弟’笑眯眯说道：“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门“砰”地被关上，昊辰有种一头栽进被窝里大笑的冲动，但还是给一本正经地克制住，望着对面两小撮被烧黄的头发，拿起一卷纸巾扔过去：“擦擦嘴。”

“听说，第二第三军区正在培养大批年轻飞行员？”依据上官怀瑾的经验，一个严肃的问题就能完全转移昊辰的注意力。

“逼到最后的一着棋，不然才百来人，怎么跟西陵空军打？”昊辰果然收敛了许多，也不再提起油汤之事，“距离这里五十里的备用机场，已经正式启用，一部分飞机和飞行人员将陆续到达备用机场支援。”

“国防部还在大量引进新式战斗机，”上官怀瑾若有所思，“怕是这几年的财政收入，都投进去了，大家全得缩衣节食。”

“我说上官，你是不是真被炸糊涂了？”昊辰舀起一勺子油，“有大把原油，何必再从清水里炸油呢？”

“你是说……那些贵族？”

“不，是蛀虫。只要在他们身上想想办法，飞机大炮滚滚来。”

“怕是有钱有飞机也难啊，虽然正在培养新的飞行员，但战争已经开始了。又有人提出，高薪雇佣邻国空军增强战斗力。”

“雇佣军？”昊辰直皱眉，“如果真到那一步，大虞就没有希望了。”

“是啊。”上官怀瑾叹口气，“一来难调令，二来没有斗志，反而会造成军心涣散。说到底，还是要有自己的军队……你怎么了？”

“还不是给冬瓜参谋长那一棍子敲的？”昊辰一手捂住前额晃了晃，“对了，从明天早晨起，加强空中巡察。”

“明白，四机一组分头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