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机（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北泽苍濑一落地，余光就瞥见了躺在旁边已经失去意识的灶门炭治郎，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虽然很想过去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但现在战场的情况不容乐观。

“师兄，”富冈义勇落在了北泽苍濑的身边，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动身。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两道蓝色的水光一前一后朝着无惨冲过去，远观就如同一发缠绕着水流的箭矢，直取无惨性命。

“看到你了。”无惨的声音在苍濑脑子里如鬼魅般想起，随后，原本站在攻击辅助位置的苍濑被无惨集中火力攻击，导致他和义勇的合技被打破。似乎是有意将苍濑击溃，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苍濑的脑中回响。

“臣服于我。”

不

“归从于我。”

休想。

“别再挣扎了。”

一道骨鞭在苍濑不注意的时候，从他侧面袭来，直指苍濑面首。反应过来的苍濑虽然有心防御，但是论此时的力量来说，他自是抵不过身为鬼王的无惨。

“轰”

他连同身后的墙壁一同被抽打出去，随后便被埋在了一片废墟里。

其他柱见到这样的情景，虽然有意要去帮忙，但是自身光是抵挡无惨攻击和试图接近就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只好先顾及眼前的无惨。

废墟下的北泽苍濑忍着格挡时手臂上的痛，摸了摸怀里的包裹，还好，没有任何损坏。正如自己推测的那样，鬼舞辻无惨既然还有力气游说自己，必定还没有被逼上绝路。

感受到额头上的鬼角逐渐露出，原本还算是圆润的瞳孔逐渐变得细长，牙齿和指甲也有了变化。站起身来的苍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因为自己鬼化导致无惨的声音更具有蛊惑性了。

“来我这里……来我这……”

苍濑知道无惨想干什么，既然他主动招惹自己过去，那想必这样做的后果，无惨也该承受。

这是他应得的。

“哈……”一声类似动物示威的声音从苍濑口中发出，无惨的视线也转到苍濑这一边。

苍濑再次朝着无惨的方向冲过去，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招式，似乎遵循着原始动物的狩猎本能，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意图。如此简单的进攻方式让无惨为之不屑，却在阻止他的时候发现其与之前大不一样。

无论是在速度、反应还是跳跃能力，已经与他得到的情报有所偏差。这次的攻击似乎赌上了苍濑的所有力气，他的经验以及野兽一般的直觉使他的躲避动作更加敏捷，与之相对的，他的思维受控制的程度减弱了许多。

北泽苍濑不会妄自菲薄，但不代表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经年累月积累出来的战斗经验，也足以让他在稍稍失去理智的时候保全他的性命。

其他柱们看见北泽苍濑的动作，也默契地为他打开了进攻的道路，牵制住鬼舞辻无惨的骨鞭。苍濑一路向前，最终抵达了无惨的身边。

“噗”

他尖锐的指甲嵌入鬼舞辻无惨的肩膀。无惨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顺势抓住北泽苍濑的胳膊，想将它生生扯下。可苍濑怎会如了他的愿，当即松开手，展露出背后不知何时召唤出的水影，对着鬼舞辻无惨的胳膊来了一刀。

断裂的胳膊被苍濑毫无在意地扔到了一遍，只是这个空挡，鬼舞辻的胳膊就已经开始生长。

照这样下去是打不完的，他需要一瞬间就能造成大面积伤害的东西。

北泽苍濑向四处看了一眼，地形不算太空旷，但好歹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伤害。下一秒，水影便朝着各个柱的身边飞去，而苍濑的鎹鸦也开始疏散旁边的人群。

“你这是要干什么！”苍濑听见了不死川实弥的怒吼声。随后，他又听到了其他声音：

“呀！为什么要把人家往外推呀！”

“这个时候就别逞英雄了！”

“阿弥陀佛……”

“师兄！”

随着柱们一个个被推离战场，鬼舞辻无惨被分散的精力也集中在了北泽苍濑的身上。

正在感知场地范围的苍濑小腿突然一痛，不知何时鬼舞辻无惨的骨鞭已经穿透了他的小腿，慢慢顺着腿部往上攀附。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现在的无惨估计是想把他吞掉。

“苍濑哥哥！”时透无一郎似是醒来了，挣扎着要继续加入决斗，可是苍濑已经没有精力去凝结更多的水影了。

“别过来……”

随着骨鞭穿破肉体的声音，刚抵达战场的时透无一郎眼睁睁地看着北泽苍濑被鬼舞辻无惨幻化出来的骨鞭穿透身体，缓缓吊到空中。

他挣扎着挥动日轮刀，斩断了他身边想要再次发动攻击的骨鞭。但终究是被束缚住身体，无法使出全力。

从鬼舞辻无惨身上生长出的骨鞭慢慢包裹住他，最后，只留得日轮刀掉落在地的声音。

寂静，是死一般的寂静。甚至可以听到苍濑的日轮刀落地后由于冲击还依旧嗡嗡作响的声音。所有人看着这一幕，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鬼舞辻无惨吞噬食人鬼的过程，而他正在吞噬的，正是刚刚与他们一同战斗的同伴。

富冈义勇难得地在震惊与悲戚中抽出身来，看到了依然挡在身前的水影和环绕在身边的波纹，还是那人的脸庞和身影，就连回头望向他的眼神也与师兄如出一辙。

一滴液体从水影的脸颊上滑落，它们就那样平静地站在所有人面前，原本无法看清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清晰。正当义勇觉得这就是师兄利用血鬼术将自己的意识连接上水影时，他只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师傅！”刚赶到战场附近的北泽阳太看到了从战场上由于爆炸而爆发出来的熊熊烈火。

爆炸的地方正是鬼舞辻无惨所站立的方向。原本还面对他们平静无波的水影在爆炸声响起时瞬间如同失了控制一般，化作一摊水掉落在地，就连各位身边环绕的水纹也变成水滴落下，宣告一段生命的结束，同时也吹响了抗争的号角。

大家都像是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什么，朝着爆炸发生的地方挥刀冲去。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如此巨大的爆炸，鬼舞辻无惨在短时间内不会完全愈合，现在是清算一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