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三年时,匈奴大举入侵边境。
他是将军,自是要去的。
他走时说,“等我从战场上回来,就来娶你。”
于是战场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也没回来过。
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日日如此,年年如此,我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
军队赢了,百姓们在街道上欢呼着。
我坐在高高的酒楼上,寻找着他的身影。
皇帝要为我指婚,我拒绝了。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卫冕挡住了他的面容,倒也没有生气,似乎是早就料定我会拒绝了。
后来他的骨灰送到我手上了,还附着一张纸条,纸张已经有点泛黄,墨迹也微微晕染开来。
“是我食言了,真是抱歉,搞不清楚自己的命多长就敢斗胆直言要娶您,害得您白白浪费了几年,在此祝您往后幸福安康子孙满堂。”
纸上有水痕,估计是泪吧。
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在意极了,还真是……没变啊。
那士兵眼圈泛红,他抬头看我,似是极诧异我为什么无喜无悲。
难过?悲伤?
我为什么要有?
他是个英雄,我应该为他高兴。
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注定会死。
他想活,但绝不是踩着百姓们苟活。
所以我知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悲伤?
于是他被写进史书里,被文人们争相怀念。
我孤单的过了一辈子,也不是还记着那个还未实现的承诺。
我只是忽然发现我不会爱人了。
“如果往后余生不是你,那也没有将就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