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宸耀的光明圣殿离去,黎灰隐身于黑暗,没有圣光的包围,让他身体舒适了不少。
黎灰刀削般的脸颊分明看起来该是坚挺硬朗的模样,却莫名糅杂着病弱美人的倦意,这大抵是常年不喜阳光的缘故。
此刻的黎灰暗红色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深邃的眼瞳透露出异样的神采,病态的面容瞧着也生动了不少。
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
御王黎灰好些日子没有见过面了。
御王黎灰近日来,你过得可还好?
黎灰的声音轻柔温和,随着尾音的落下而石沉大海,没有等来回应。
御王黎灰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站在互相的对立面。
御王黎灰现如今,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
随着黎灰的话语,窗外钻入的细碎光线像是长年累月无人管理的爬山藤一点点往里爬着,于是月光在宫殿里拉得越来越长,拓出了一块沾染银色月辉的空间,直到照亮了那一张清冷绝色的面容。
那本是高岭之花般清冷灵动的面容,可如今却带着些许病态。
因为她本身便生病了。
月卿酒没有胃口,刚巧处理完那些她自己做的难以下咽的食物,黎灰便来了。
面对黎灰,月卿酒并不像宸耀那般,对他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
说到底,月卿酒应该介于他们两者之间。
她同宸耀亲近,但是对于黎灰,她也没有反感,只是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疏离。
对此,宸耀一直颇有怨言,虽然不会当着她的面问出来,在每一次见月卿酒态度如此脸上就恨不得写满“不要理他,不许理他”这几个字。
月卿酒又想起往日与宸耀相处时的画面,她将此归结于自己生病了,所以才老是会回想起这些温馨的场景。
御王黎灰你的脸色不好。
御王黎灰怎么了?是没休息好吗?
黎灰第一眼便看了出来月卿酒的脸色很差,絮絮叨叨几句后才说出自己想说的关心之词。
月卿酒……无碍。
月卿酒的声音有些沙哑。
月卿酒只是生病了。
得到月清酒的回答,黎灰的双眉皱了起来,他又走进了几步,似乎想要看清楚月卿酒目前的状况。
御王黎灰怎么会生病了?
御王黎灰生的什么病?严重吗?如何医治?
听得出来,他语气有些急促,询问的语句一连串的说出来。
月卿酒我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月卿酒你且放心,不是特别严重。
——至于生的什么病,想来大概是心病。
既然是心病,那么自然只有心药可医。
御王黎灰这些日子我先在你这住下,也好方便照顾你,你觉得呢?
黎灰眼中流露的担忧不假,他的询问语气也不假。但月卿酒知道,虽然这是个问句,可根本没有她自己回复的必要,因为黎灰才不会管她的答案如何都一定会住下来。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黎灰的行事方式她很了解。
月卿酒只得低头叹了口气。
月卿酒唉。
月卿酒那就暂时委屈你住我隔壁了。
黎灰上前搀扶起月卿酒,将她带回了卧房,月卿酒没有拒绝,由着他将自己带上楼。她本来也打算回去继续躺一会儿,一晚上的梦魇让她很疲惫,需要休息一会儿。
御王黎灰早些休息。
月卿酒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