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房间里,一张松软的大床上,躺着瑶如残花败柳一般的娇躯,她醒着,回忆着明世隐派人把她带来时把场景。
她应该是可以留下了吧,只是她并不知道明世隐接下来会让她做什么。
这几天她的神经都蹦的太紧,无时无刻不在强迫自己集中意识,此刻房间里空无一人,她难得的放松片刻,坐起身来,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
她起身走向浴室,脱下满是血污的脏衣服,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踏入浴缸中泡了个澡。
身上的伤被水拿的刺痛,可她就这么忍着,她已经快要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我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了,只记得上一次泡澡,好像在夏清池。
不多时客厅传来一阵脚步声,瑶警惕起来,立刻起身裹上浴巾,走了出去,发现床单已经换新,桌上多了几瓶药水和纱布。
是杨玉环,从暗牢出来就是她带自己来的房间,见瑶洗完了澡,杨玉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杨玉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该洗澡。
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个吗?
杨玉环……
杨玉环哑口无言,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怎么从贫民街活下来的,又是怎么能如此淡定的面对这一切,或许真如她所说吧,她已经死过一次。
毕竟从贫民街那地方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地狱亡魂。
杨玉环桌上有药,记得擦。
瑶嗯。
瑶只是嗯了一声,随后便走向床边,丝毫没有要擦药的意思,杨玉环只是把明世隐交代的完成,至于她到底要不要擦药,与她无关,她没说什么,直接离开。
躺在柔软的床上,瑶被困意拉入梦乡,只是那梦好可怕,梦里十四的脸血淋淋的,在火海里挣扎,她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化为灰烬。
猛地她从床上惊坐而起,这才发觉已经天黑,夜色清冷严肃,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压抑的难受。
怎么也坐不住,瑶干脆出去走走,明世隐的府邸很大,他给他取名雅苑,很符合这个名字,雅致素雅,满园的牡丹竟在冬日也能绽放的璀璨夺目。
沿着鹅卵石的石径一直走,瑶忽然看见花丛中有个身影。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和她一样不睡么?
她本不想多事,打算直接走过去,岂料那人发现了她,轻声将她唤住。
明世隐过来。
瑶脚步一顿,她简直厌恶他到了骨子里,很想装作没听见然后直接走开,可理智却说不可以。
她舒了一口气,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厌恶,面无表情的走过去,驻足在花丛边。
明世隐没看她,低头采下两片牡丹花瓣,似是自言自语道。
明世隐不用掩饰,恨我是正常的。
瑶……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也没有动怒的意思,忽然转过头来四下寻找着什么,抿了抿唇,指着瑶脚边的篮子道。
明世隐拿给我。
瑶把篮子递给他,没说什么,到显得听他的话了。
明世隐将花瓣放进篮子,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瑶摸不透他,只好一直举着。
举到整个手臂都有些酸涩,她咬牙忍耐了一会儿,明世隐眼睛仍是淡漠的,没有分给她一丝多余的目光,专心采着花瓣,却忽然开口。
明世隐累就放下。
瑶……啊。
瑶谢谢。
她本能的道了句谢,可正是因为这句谢谢,明世隐将视线放在了她身上,凝视她片刻,渐渐不耐烦起来。
明世隐该去哪去哪,别让我看见你。
瑶……
瑶只觉得他阴晴不定,反正也不想看见他,走了更好,瑶立刻抬腿就走。
明世隐落在花朵上的手顿了顿,面上没什么表情,很快又继续他的动作,只是手下的花苞被他整个折下,他顿时蹙眉,随手将花苞毁掉,仿佛只要不顺他心思的东西,哪怕他再喜欢,都不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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