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到后来我已经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执念”

——

这是直觉。以至于我现在自己想起来，都不清楚为什么想要来这。

我抬手推开门，很巧的是门根本没锁，甚至很容易就推开了，以至于我心中的执念和好奇越来越深。

这里像是书房办公区，又很像藏书库，很多高高的书架，大到从前我在寸土寸金的张家老宅也没见到过，大到让我显得那样渺小。

入眼的是掉落在地的一张纸。就像是让我故意看到的一样。

马嘉祺“宝宝，你在做什么？”

马嘉祺温温柔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马嘉祺“不是说让你乖乖在床上休息吗？”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抱起我，抱我坐到书桌上。

林雨熙“这是什么！马嘉祺，回答我！”

愤怒使我彻底丢掉了理智，忘记了恐惧，将合同和病例单拍到马嘉祺面前。

林雨熙“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就是要废我吗！”

合同拟的是定期往我的小腿注射药物。

病历单上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字，因注射药物过多而导致的小腿肌肉萎缩。

一边带我去做移植心脏的手术，一边进一步毁掉我。

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就是仅仅得以活下来的玩物。

林雨熙“马嘉祺，你看，我都要不会走路了。”

突然间，仰头看见了他眼里的狠意。

到嘴的话，变软了好多。

林雨熙“阿祺…阿祺…”

我低声下气，语无伦次。

我不断恳求，泪滴成珠地往下落。

马嘉祺“啊……这么快就小腿肌肉萎缩了么？没关系，阿林，乖，你不会需要它的。”

林雨熙“可我受不了的，阿祺，算我求你，我要疯了……”

马嘉祺“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让你成为一个完全依靠外界因素的菟丝花。”

马嘉祺“亲爱的金丝雀，我的宝贝。”

他开始笑了，用看待他骄傲的作品的眼神细细打量着我。

打量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唇丨上。

我瞬间明白了。

不对，我的大脑在疯狂叫嚣，嘶吼着危险。

晚了

他温热的丨唇|早已丨贴上我的侧脸。

锋利的牙齿刺激着我耳垂的神经。

空荡的空间不停回荡着尖细的女声，还有丨轻丨微的丨喘丨声，闷闷的哭声。

“疯了？我们都是疯子呀。”

失控，下坠…

……

我不知道我在这儿待了多久。

马嘉祺“林林，我给你讲个故事。”

马嘉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很喜欢听小鸟唱歌，于是他找来了世界上所有的鸟儿，可无论哪一只，他都不满意。国王很难过，他想，可能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音乐家了。忽然有一天，国王听到了一只小夜莺在窗外歌唱。”

马嘉祺“他很开心，可侍卫告诉他说：小夜莺如果不被关起来，就一定会飞走的！”

马嘉祺“国王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信了，把小夜莺抓了起来，只为他一人歌唱。”

马嘉祺的语速很慢，但我听的很认真，觉得话里有话。

林雨熙“国王不对，小夜莺应是自由的，它不会开心的。”

他扯了扯嘴角，细长的手指勾住我的发丝。

马嘉祺“看来，宝宝比国王清醒的多。”

马嘉祺“那，我要是再加一个筹码呢？假如国王有病，他听不到小夜莺唱歌就会痛苦，会发疯，会忍不住伤害自己呢？”

我留意到马嘉祺的表情，喉咙一紧。

马嘉祺“犹豫了。”

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松，柔和的笑容却更是让人渗骨般恐惧。

马嘉祺“你很聪明，宝贝。”

倔强和傲骨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低到尘埃里的脆弱。

马嘉祺摸摸我的头发，等我开口。

我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

我害怕他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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