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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凹凸:路人小透明看了看团厌小姐

-团厌梗,非典型团厌,路人视角

-尽可能将全员都写,尽我所能写好每个人

-校园向作品,治愈日常系

 

 

 

-全篇幅1.5w+,可能会出现些真实的不适情况,注意避雷,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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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紧绷情绪时,容易进入浅眠的梦乡。

 

 

通常,一直以自强文明为人生格言的三好青年,打着早睡早起不焦虑好睡眠的心绪,你都是以一夜无梦为每晚睡着后的主题。

 

 

你很少做梦,不仅是因本身健康的习惯,也因你以佛系的心态度过每一天。

就像在原先的世界死亡来到这里一样,你未曾进行过过度的恐慌与不安,你只是默默地接受这么一件无厘头的事实,过好接下来的生活。

 

 

没有所念,也无所想,梦境的窗口不欢迎你这位漫无目的的旅人。

 

 

你不喜欢做梦,不单单是因浅眠造成的映像,更因你于梦中的渗蓝海洋内行走,点起微不足道的波痕,在漂浮泡沫之内找寻甜腻又苦涩的镜面,徘徊在流连辗测的忆中。

 

 

所以,昨夜昨天铸成的种种事件,引你犯下陷入汪洋幽谷的错例。

 

 

试问,一个不怎么做梦的人,忽然做梦,会是什么情景呢?

 

 

你:托福,已经在迟到的边缘大鹏展翅了。

 

 

由于鲜少的体验,当你的大脑真正从迷迷糊糊内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松散的眼皮停止了无休止的抗战,工工整整的为眼眸拉开以自身为主的帘,使其获得与外界触碰的机会。

 

 

早晨的光线还不算多么的晃眼,但习惯了一片模糊黑色的眼是那么的脆弱,只稍稍接近几分的距离,就开始抵抗,惹得发达的泪腺分泌,于眼角处跑出几颗晶莹的珠。

 

 

擦拭掉挂在角落的滴液,你调整了坐起的姿势。衣物和布匹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异常清晰,透过脆弱敏感的鼓膜与耳道,把如闻细雨的小小声源扩大似耳边低语般的力度,惹人在意。

 

 

抬眼望向墙壁之上的钟表,时针和分针完美配合的停在一处,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细长如线死的针尖划过一个个数字与空隙,拂过停靠的针表上,重合在恍惚的一霎,透过网膜将所见所闻传入大脑信息的底部。

 

 

哦,这指针的时间,真实该死的刺眼。

 

 

就像在下一秒钟会跑过来一样,狠狠地告诉你自己的存在感。

 

 

你:“... ...”哈哈。

 

 

逐渐指向数字十二的时针是多么的完美,准备走动到名为数字七的分针又是多么的令人窒息,生生刺的你眼皮一抽,脑门一懵。

 

 

然后,想都没想的,你的身体瞬间弹出温暖的床铺,以跑女子短跑冲刺的速度奔向铺有瓷白砖瓦的房间洗漱。

 

 

.....或许,这会是你这辈子里,跑的最快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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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梳理洗漱好,你甚至连早饭都来不及解决,拿起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和昨晚被你密封冷放的咖喱就跑,就连背包也都是出了家门后才堪堪背上的。

 

 

开玩笑...身为一名被五点小早读,七点大早读磨练过的学生狗,祖国的大好青年,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迟到这种事呢!!

 

 

于是,一条普通的羊肠小道,愣是被你跑成了被谁在后面狠狠追杀的危险阴暗,黑不溜秋大马路。

 

 

真可谓,祖国的好苗子啊,在各种方面都特立独行,成为一股人间清流。

 

 

或者是泥石流jpg

 

 

等你使出浑身力气,终于在七点二十前这个既掐点又不掐点的时间段到达时,你感觉自己在下一秒就会脱力倒下去,活成一条没有水滋润的咸鱼。

 

 

手心触碰冰凉壁面,清爽的舒心感自掌心蔓延至全身,让急促过后纷至沓来的燥热削去一缕,徒留清风徐来后的一时快感。

 

 

肺部像是被人从内部点着,不断的往大脑与胸口传过闷热的指令,汗液涕淌,由密集的雨夜淋漓尽致,浸湿脸边的发,脚下的地。

似浪火潮汐灼人的气息,宛若浪沫揉进骨髓的窒息,形如气吞斗牛后的愤感。

 

 

就像坠入烈火焚燃的炼狱,下一秒便可摧销撑起的理智。

 

 

足以将人灼烧殆尽的感觉。

 

 

可真是应了那句,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哈哈,你谢谢老天哦,完全不要呢。

 

 

肺部的不适不仅引起了热度,也相对的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把身体脆弱的地方放出。

 

 

本就晕乎乎的大脑开始发出了警戒,它全然不顾自己主人的意愿,如幼童赌气般的给眼部添上一副又一副“恶作剧”黑布。

 

 

搞得你视野一阵阵的发虚,耳朵也有些电子的轰鸣响起,你甚至觉得,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话,那声声轰鸣便可随时变成一飞冲天,冲破云霄的物什。

 

 

没进行饮餐的胃部也来掺和一脚,给你来了个回马杀,酸涩的胃液于内壁化开,只引出大片大片的呕吐欲奔向脑门。

 

 

一浪推一浪,把你打的毫无胜算了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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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你虽为体废,但身体和毅力顽强,还是经得起你自己那么一番折腾。

 

 

趁陆续来到学校的同学发现你这么一副病号奄奄一息,看了就感觉有什么大问题模样之前,你迅速拿开撑着墙壁的左手,形如正襟危坐之人端庄而立,只求无人发觉此处。

 

 

...嘛,众所周知,你的运气一向不好。

 

 

各种意义上的。

 

 

祈祷苍天的行动再次以失败告终,在弯折如拂柳的身体挺立,紧贴脊骨的衣衫横生枝节般发出黏腻的警告。

余光自光影之所,情景之处,探过一一徐晃的波痕,惊起沙鸥翔集的涛浪。

 

 

浮若华光易逝里并全的流年,旁若侵袭残塞内里浸泡的理智。

 

 

刻碎的泡沫消融,掠夺的餐食如阴。

 

 

清泉从山谷的空幽一泻,是充满夏炎酷暑时惊骇的温凉,流畅运筹,带有缕缕薄荷干爽的清心。

山泉不过是其的一描笔画,画着实意,画着干净,画着深刻的纯粹,描摹不食风味的气蕴。

 

 

有人对你轻语,正似微凉的风韵,翡绿色薄叶的灵动,和温柔低敛的空灵。

 

 

“还好吗?”

 

 

这声音的主人好似怕惊扰着你,轻悄悄的,声音如细小成团的蒲公英,像是下一秒钟就会与风开启新的旅程,又似猫儿轻挠发尾的触感,生生躁的人发痒。

 

 

呼吸一瞬的凝息并没有扰乱你的动作,尽管头部的皮肤上开始不受控制的冒汗,可僵直的身仍不忘遵循指挥的指令,抬头望向轻飘飘的声源。

 

 

之需稍许,一眼红尘所触的惊鸿便刻入骨髓。

 

 

那是冬雪,水蓝色的发透着灵动的光泽;少女的容,是宛若冬至中被人诉讼飘然而落雪精灵般的精致;那双眼,是薄荷般的青绿色,不,不仅仅是这样,那是比此更加玲珑生动的存在。

 

 

坠入凡间的雪中精灵,说的就是眼前的少女吧。

 

 

“你的脸色很苍白。”

 

 

少女眨眼,灵动的眸眼似流光溢彩,带有说不出的纯粹通透之感。

 

 

“你看起来.....”

短暂停歇的声音,于少女尾音一同翘起细小如雨的朦胧之意,似弦月高歌,皎洁的夜色拂晓,引入流苏般的轻灵。

 

 

“需要帮助。”

最后的词汇在标点内铸成音节,山泉淌出灵脉,熏陶卓远而近的空灵。

激起千卷的声荡回满山峦河谷,写满雪峰寒萧尽头的故事。

 

 

声带颤抖,似干裂开荒土般打破尘铠的希冀,拼命地,挣扎的,义无反顾却又不得不屈足在此。

喉咙如同被千百道火焰灼烧过,被上万个太阳大小的干燥吞没的疼痛淹没,轮你如何于胸口喊叫,都不得工作。

 

 

耀眼的瑰宝总是能让别物黯然失色,她闪的刺眼的光,照的你生生睁不开眼。

 

 

...这就是太过耀眼的人,所散发出的光亮,足以让人惶恐的存在啊。

 

 

只逼的如此普通的,毫无特色的,胆小的你晃了神,失了语,屏了息,丢弃了思考的能力。

太过耀眼的,是你不可触及的,也不想触及的存在。

 

 

话头呜咽在嗓尖,怎么也不听使唤,说不出一句话。被阴霾笼罩的不止是地面的铺路,还有你渺小与打着颤的身体。

指挥不了不听使唤的咽喉,你说不上话,对面的蓝发少女也看起来是个倔脾气,在你回答之前一副不罢休的模样。

 

 

这场堪比年度大戏的窒息场景,在你咬着舌尖,用打着颤的一如佝偻老人沧桑嘶哑的嗓因,吐出阵阵似悲鸣沙哑的声音内结束。

 

 

头皮发麻似被人狠狠的用钟锥敲过般的,酥麻着神经的表皮,仿佛下一秒便会谁棒头一击。

语气惆怅婉转,忽如急下的风雨,呼啸而过,摇摆不定。

 

 

“不,谢谢.....我只是有点累,在这里站一下就好了。”

对少女扯出一个足以说是牵强的微笑,你的心中不停的哆嗦,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场令你一人尴尬的画面。

 

 

“...对不起。”

雪花般灵动的少女忽然没头没尾的道出一声轻巧酥软的悔语,于你困惑的眼眸里,闪着希冀般的光,似幽谷空灵回荡的声响回答。

 

 

“我好像说错话了,很抱歉。”

“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去医护室看一看。”

 

 

她的眸眼似通透的明镜,心底的所想都通过那双眸眼展露,她的目光似干净的飘雪,只余白的纯粹。

她好像看透了你,又仿佛没有,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句便匆匆离开,只留你在原地呆愣的站着。

 

 

......?

 

 

总感觉...

 

 

你眨眼,没用多久就回过了天外的思绪,拿出背包中存有的湿巾才是汗液,如同没发生什么一样的整理好衣装,缓步靠墙走向宽敞的大门。

 

 

只把那轻声的低语消散心口,将未解的答案存在心尖。

 

 

“好像,被对方看穿了一样...”

 

 

就像是无处可逃,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展露到对方的眼前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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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着七点二十的时间到达学校,最好的就是此时为学生到校期,在七点二十之后学生们都会陆陆续续的到达学校,行成片片密密麻麻的黑泽。

 

 

对社恐密集恐惧症患者极其不友好。

 

 

为了不尴尬到低头盖房,你肯定不会卡着七点二十之后到的,虽然过程中出了些小意外,但结果是好的。

当你到达教室前,学校教学楼和操场之中都没有多少人流,堪比你的福音。

 

 

说起来,跟安迷修日常打招呼时,好像感觉安迷修要跟你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他不会发现了你那社死般的脸红耳赤,病殃殃般的扶墙脱虚现场吧?

 

 

...哈哈,这凹凸学院是待不下去了。

 

 

原来,原来你躲避的不是交流,是社死啊。

 

 

教学楼里的人没有多少,相对的,班级教室内的人流也没多么的拥挤,省了你到达教室被别人注视的窒息场景。

 

 

你走的是正门,小说故事里的被水桶砸个正着误伤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真庆幸这智商时刻减一的小说设定没有灵验到你的身上啊。

 

 

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稀少人烟的室内好似拢着蒙蒙的帷纱,走至桌椅之前,尘埃飞扬在光影之下,刻在织网编奏的曲绘里。

讨论声纷洒于细小的空间内,却无法穿过如铜墙铁壁般的身躯,它尖锐,锋利,可仍持不掉坚硬的护甲。

 

 

那些人...发现你昨天所做的事情了。

 

 

干净的桌面一尘不染,黑色笔墨留下的细痕已不知踪影,这似如透亮的光线射映的光滑,无不透露其崭新的一角。

 

 

地面干净的像是能把人亮的闭眼,陡然一处无人问津的角落之内,黑色桶框安静的立在那里,填满的纸屑和废纸可谓前无古人般的扎眼,往那些心里酝酿着小心思的人头上闷头一棒,打的对的一上一下,喘过不气来。

 

 

望着这自己亲手创造的杰作,那些抱有看好线心里状态的人露出铁色般的脸皮,由晴天转变,挎起称为龟裂的面容。

 

 

说实话,看的你想笑。

 

 

你:毫不心虚,甚至想笑的很大声。

 

 

好心情能够改变一个人一天的看法,就像现在你这个典型的例子一样。

 

 

原本那些因早晨社死般的现场所造成的尴尬与羞耻感,在你望去那群被乌云洗了脸的家伙时,好似也都没什么了。

 

 

这种欢快的,如同吃亏过后把对方摆了一道的舒畅感油然而起,它们蚕食,侵蚀,把昏黑的情绪当做养料,滋润着其它果实的成长。

 

 

你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爱好呢?

 

 

虽然但是,是真的好好笑。

 

 

就像猫咪喜欢看鸟儿飞舞在屋檐,闪动着羽翼蒲扇翅羽在自己的眼前,像幼童发出咿咿呀呀听不出原由的声音,嘟着张肥嘟嘟的小脸在你的面前,闹别扭似的以一张奶凶奶凶的脸面对你。

 

 

纵横花海流连,山河百亩。

 

 

已然抹不掉,删不去的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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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的时间教室里的人群便逐渐多了起来,你没有在意,拿出自己的课本就开始老老实实的复习,日常将自己透明化,活像个转世成佛无欲无求的仙人。

 

 

你: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或许是发现自己的作为过于幼稚,直到林潇岚来到,进到教室以后都没有出现什么天降水桶之正义的事件,不过闲言碎语到是没曾少过,还仿佛往一个越演越劣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不同最开始即便闻声也依旧轻微的声响,此时此刻,密集而聚的也并非那单纯的人流,而是如阵雨雷雷般的轰鸣,嘈杂琐碎的如震耳欲聋般的声响,磨人耳膜,带起一声声电波样的鸣叫。

 

 

杂乱的,没有篇幅的声音。

 

 

...好吵。

 

 

人群吵闹,熙熙攘攘,这声音像是不知休息,一个劲的发出洪亮的,足以动彻山河的力量,震的山谷破碎,溪流喷涌而下的巨响。

 

 

闹得你心烦,闹得你无语。

 

 

你感觉自己就像那被岁月磨平的棱角,被磨的是你,生生磨的成了个圆形,完全不存在棱角这么一说。

 

 

难,太难了,真的。

 

 

想安安静静学个习都不行,高中生都那么闲的吗?是习题不爱你们了,还是老师的作业太过亲切让你们产生了自己可以的错觉?

 

 

远处,林潇岚被别人充满恶意的态度所包裹;近处,你被别人吵闹似被人亲切问候般的烦躁。

 

 

可谓患难好姐妹,不过于此。

 

 

你的内心痛苦面具,表面不显的选择趴在桌子上小眯。书你如今是看不进去了,事你也不想掺和,也不想干吹风,干脆直接趴下算了。

 

 

要知道,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是比在教室课桌上睡觉更舒服的事了。

 

 

林潇岚那边的情况你并不想理会,就像最开始你说的那样,怎样都好,帮她只是出自自己的责任,并非义务。

究竟是否起到了作用其实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真正起到作用的地方不在于你,而是被你所帮助的人,林潇岚她自己本人。

 

 

不参与不注意,萍水相逢之人,你所能做的已经做完,至于剩下的,可以说已经与你无关了。

 

 

毕竟,这就是你啊。

 

 

一个普通人,最普通,正常不过的做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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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岚本人其实是有点懵掉的。

 

 

不管是别人的闲言碎语也好,门上冰冷的水桶也好,座位处的垃圾也好,桌洞里的物什也好。

这些于她而言,倒也不算什么。

 

 

除了被人近乎冷暴力似的针对与挑事外,她到是没受到过多么严重的伤害。

 

 

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言片语总是能引来煽风点火的飞蛾,她管不了,也做不了什么,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把这些无视掉就行。

 

 

门上的水桶前天才有,对她的音响倒也不大,只要躲开就好。

尽管昨天她的心情因为桌洞内从看到的鼠类,与满桌的诽语有些灰心丧气的意味,可自己一人独自思考过后也没什么,这不过只是一些长不大的孩子的恶作剧,对方觉得无趣了就会放弃。

 

 

这不,今天她小心翼翼的开门时就没有遇到水桶大爷地伺候。

 

 

桌子上的字与老鼠和垃圾确实让她地心理有那么些不舒服,可这也不多,尽管第一次确实把她给吓了一跳,但别人或许是觉得腻了,也没在实施。

除了桌子上的字有点难去掉外,一切都还好,尚未进行到多么严重的事态上。

 

 

况且,她也在桌子里,收到了一份可以说得上是珍贵的礼物。

 

 

总的来说,这些并未对她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啊,如果安迷修的扣分板上刺目的红色扣分也在内的话,那就挺严重的了。

 

 

不过,今早在她来到学校,正以为自己又要被什么无厘头的原由祸害失去那少之又少的得体分时,她却被安迷修叫住了。

 

 

褐发的少年没有像往常那样对自己露出不怎么友好的态度,而是以她最习惯,最常见,之前所闻最为熟悉,温柔的面容与她问好。

 

 

他的声音似春水蕴着的暖意,如春风般的轻柔与舒心,似滚滚河流一泻,带来三月的温柔。

是闪着祖母绿的眸中甜腻的水,是温驯的驯鹿上毛绒绒可以柔软人心里的触感。

 

 

那是她最过熟悉的,也是最适合少年的模样。

 

 

“林潇岚同学,早上好。”

“非常抱歉,我在对你的事件上持表面态度的揣摩,评测你,给你近期的生活带来困扰。”

 

 

“接下来,我会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判断。如果可以,在下...我希望能对你进行一些帮助,算是,弥补我之前犯得错误吧。”

 

 

是辉耀着羲和般的温润,儒雅似辗转反侧的丝滑黏稠,似鎏金朱彩的夏蕴,缓缓涅槃出白昼的辰星。

 

 

一如和风细雨的绵绵,花语成诗,飞越韶华,纷扬灵动的镌刻。

 

 

那是似海缠绵,柔情蜜意的泽光,是包裹世间美好事物眷恋的,名为善意的词汇。

 

 

情感在一瞬间找不到边际,呼吸也变得凝泄,汩汩血液峰回路转,转着,冲撞着,奔流着,沸腾如热水的蒸汽。

 

 

她只记得自己说了声,“谢谢”。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太过迅捷,把林潇岚的打的措手不及,险些丢失了走入校门的理智。

 

 

究竟是为什么忽然对自己释放善意?

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安迷修有如此大的改变呢?

 

 

她不觉得安迷修在骗自己,尽管之前对方对她的态度奇怪与针对,但林潇岚还是信得过安迷修的为人的。

虽然他们之间友好交流的状态并不多,可安迷修那颗炽热的能够融化冰雪的心,她还是看的到的。

 

 

正是因为知道,因为明白,因为清楚不可能,所以才更显困惑。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为何?

 

 

她想不通,也没想明白,就被下一秒接踵而至的事情砸的脑袋发愣。

 

 

——她的课桌,被人换掉了。

 

 

地面干净整洁,崭新的桌面发出好似光线的倒影,映衬出她这副傻傻的模样。

那些带有恶意的话头虽不从减锐,可在现在的林潇岚看来,都不过须臾,她现在唯有在意的是谁在暗处悄悄地对自己实施帮助,不从露脸。

 

 

就像昨天的饼干,似蜜饯的清甜,恰到好处的美味,挑出味蕾一点又一点的食欲。

 

 

就像这个悄无声息帮助她的人一样,虽不露面,但内里甜汤般的酱汁一点都不带少的刺激着胃部,想要揭开这层隐秘的纱。

 

 

几乎是一瞬间的想法,林潇岚不经大脑思考的猛一转头,期望通过不到万分之一的几率找到那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好心人。

 

 

结果显而易见,本来就是该闹年龄的少年少女们七七八八的分散在室的各地,干什么的都有,他们都一副对这里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留她一分一毫的视线。

 

 

....也对,对方这样明显是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地找到。

 

 

这声感慨万分,或低落或惆怅的心声,便随着晨间早读的闹铃,沉淀在林潇岚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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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你现在是浑身说不上的舒畅。

 

 

自从看了那些看好戏的家伙露出黑炭一样的脸色后,你身体也不累了,腰也不酸了,肚子也不饿了。

 

 

...啊不,饭还是要吃的。

 

 

你承认,自己这个样子确实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这些欺负别人,对别人不友好的家伙计划失败,露出吃瘪的表情,真的很解气。

 

 

心情可谓极其舒畅了。

 

 

舒畅到就连昨天经历的种种,现在想来也都觉得没什么,完全可以接受承受的住的地步了。

 

 

当然,如果可以,巷口混斗打架这种事,能少来就少来点就更好了。

 

 

如今已是下午,中午时与安吉拉和千棠纪一同享用了在学校食堂温好过后的咖喱,好好的解决了你早上匆忙,只吃了一个三明治饿了一上午的问题。

 

 

不框你费心赶路时都没忘带上咖喱饭了。

 

 

该说,不愧是奇幻的小说世界吗?

 

 

居然可以实施学生在食堂温饭这种事,要是在你以前的世界,别说温饭了,能不能吃自己带来的便当都是个问题。

 

 

万恶的小说设定,建议多来点,你第一个赞同。

 

 

现在,你正端着一杯纸杯往楼道处的饮水机中走去。

 

 

纸杯是班级内饮水机上附带的,原本是没有这个的,会有这个的原因是在某次一位正在给你们教学的老师不小心手误,于课上摔碎了自己的杯子。

结果造成口渴了整整一天的状况后,为了吸取教训和再次失误,就自己带了一小摞的纸杯放饮水机那里。

 

 

这样不仅像那位老师一样失误摔碎自己水杯的老师也能喝到水,那些忘带水杯的同学也一样能使用解决口渴。

 

 

教室里是有饮水机的,但现在因为接近秋季的缘故,同学们都或多或少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健康,纷纷选择饮用热水,这导致饮水机里的热水储备量直线下降,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聊胜于无。

 

 

因此,你不得不去往楼道处的公用饮水机处接取温热的净水。

 

 

你手里的纸杯并不是给你自己用的,而是给教授你们学识和礼仪的政治老师所准备的。

 

 

尽管是班级内不起眼的一个小透明,一个时刻模糊边缘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你没有自己的闪光点可言。

 

 

政治老师相信你,将你定为他的课代表,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

 

 

一杯热水或许微不足道,但这里面却也包含了你对老师的关心与感谢。

 

 

这或许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却于你而言,是你最大所能,力所能及之下做出的最大的事情。

 

 

沸水滚烫着热气,蒸蒸升起的白雾模糊眼的界限,杂乱有序的篇幅,丝缕的白是黏腻浓稠的群烟,泛出朦胧的吞云。

 

 

热度透过杯壁传达到脑的识海,热源的暖意混合了冷意,柔和了本就温润的神情。

 

 

云烟似翻涌的鱼儿,游曳着光彩与吞吐,吐露泡沫般的幻影。

 

 

情深意意温婉的姿态,像是把所有和曦柔进的暖意。

 

 

这幅光景,不管怎么说都带有别样柔情舒缓的美吧?

 

 

像是绽放在炎炎夏日的烟火,自深邃的黑夜亮起灼灼光辉,如花夏般的灿烂,衬合昙花的幽静,清心,在宁夜中亦如寒梅的独秀娟丽。

 

 

你轻眨着眼眸,似有所感的偏过头,颊边的鬓发挠的你有些微痒,你没有管它,而是抿抿自己的唇,在心里犹豫了一瞬后,以轻柔的,似清风抚拢心尖的语气对着眼前的人打起招呼。

 

 

“下午好,安迷修学长。”

 

 

“下午好,学妹。”

 

 

安迷修似是站在原地已有一段时间的模样,他前额的发遮住了零碎的光景,溶解了万物,天地,只把那翠绿色的温水流露。

 

 

你之前就觉得了,安迷修的声音很好听,感觉它温和了这世间所有的抒情与惬意,能够把冰河融化般的那种温柔感。

 

 

带着少年特有的儒雅,带着少年独特的森林气息。

 

 

如果是在平常,那么你一定会礼貌的与对方公式化的聊语,进而委婉的与对方告别,离开。

 

 

可在这里,话题的主导并不在于你,大概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安迷修接下来会对你说些什么。

虽然你对与自己不算多么熟悉的人不怎么喜欢交流,但毕竟都猜出来了,况且安迷修与你相处时你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尴尬与不舒服,所以这次就让你来先替对方起个开头吧。

 

 

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不适合安迷修啊。

 

 

“安迷修学长,您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啊,学妹你看出来了....也对,在下现在的表情,一定相当不自然吧?”

 

 

不,完全不是哦,安迷修学长。

 

 

相反的,学长的表情虽然染上了一层犹豫,但来自你本人的那种温柔,从来没有消失呢。

 

 

“其实,在下是想跟学妹你道一声歉....”

 

 

“...唉?”

 

 

“或许学妹会觉得在下很奇怪吧...不过,我觉得还是跟学妹你道声歉比较好。”

褐棕的发下,少年祖母绿般温润的眼下是异常坚毅的神情,他以自己最真挚的,陈恳的态度于你宣言,发出句句歉意的诉讼。

 

 

“很抱歉,之前误把学妹当成我的一个朋友的同学,学妹或许觉得没什么,但这对我而言,不能不对学妹你进行道歉。”

“明明自诩骑士,却犯下这种错误,很抱歉,学妹。”

 

 

安迷修的话看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样子,可以说,他像你道歉的原由有些无厘头,像是小孩子突然起了性质没有缘由的那种。

 

 

你眨眨眼,望向少年陈恳又带有歉意的眸眼,轻笑了一下。

 

 

你说:“好啊。”

 

 

“...?”

 

 

一瞬间,少年骑士仿佛听到自己微泄的呼吸声,仿佛对对方接下来的话有所预感,少年的心脏被不知名为何种惊奇的情感带动,发出扑通扑通的鸣叫。

 

 

“我接受学长你的道歉。”

 

 

你笑了,一如花海内最为柔情的玫瑰,动人的蔷薇,灵动的铃兰。

似春风十里的脉脉的含情,柔畅山海的高歌,化作洪流璀璨熠熠的星光。

 

 

风起,不过你的眉眼一弯;云落,不抵你的唇角勾起。

 

 

似恰好的时光,对月对星辰的赞扬汇集,零碎稀落的大放异彩,带起流洋,带起明艳,带起万彩斑斓的绮丽。

 

 

你笑,笑的柔情似水,笑的蜜意清甜,笑的似梦如幻。

 

 

“我不清楚安迷修学长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想,你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如果我说不在乎不在意的话,会给学长造成更深的困扰吧?所以...”

 

 

似锦瑟华年的美丽,似山泉水露的清灵。

 

 

似星河璀璨的瑰丽,似惊鸿一刹的明艳。

 

 

“所以啊,学长要好好收下我的原谅啊。”

 

 

人世间最美,最让人为之颤动的,或许不是什么绝世的样貌,华丽的衣着,高贵的身份,不是什么美味的糕点,秀丽的山观,和惊心动魄的故事。

 

 

或许,只不过,是那年,那日,那风景下,某个小小角落里的,一份小小的理解与温柔而已。

 

 

“谢谢你,学妹。”

 

 

“感谢您对在下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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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迷修大概又聊了一会儿,你们便双双与对方告别走向自己的班级。

 

 

你和安迷修的交流时间并不算长,也没有多么的大声,可以说几乎引起不了别人的注目。

 

 

...除非,别有用意之人。

 

 

校内的走道并不狭窄,它宽阔洁净,可以容纳下多人一同行走。甚至,夸张的说,一排五六人这种情况也可以容下。

 

 

走道上,下课后聚集在走廊上或透气或娱乐的人流,也在随着逐渐接近的上课铃声纷纷回到自己的班级就位。

 

 

站在距离高一一班班级口不远处的少女,沉默的收回自己一早便投向远处的视线。

 

 

那少女的样貌,或许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上帝热爱万物,热爱世人,可当别人将视线转向少女时,却都不得不为此承认。

她是获得上帝偏爱的存在。

 

 

再别的女孩还在纠结自己该以怎样的妆容面对自己心上之人时,少女或许已经与她的另一半灵魂开始了交流。

不需要多少的妆容,不需要多少的精巧打扮,仅仅只是以自己初始的容色,少女便已是那让人哑然失色的存在。

 

 

美丽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美的。

 

 

就像珍珠不需要妆绘,就已是大海的珍宝;天空不需要粉末,已是最为湛蓝干净的宝物;朝霞不需要渲染,就已失了它物之色。

 

 

美丽的存在,是不分区别的。

 

 

就像......

 

 

那精致的似如陶瓷娃娃般的少女,脑中不禁回忆起刚才所看的景象。

俊郎的少年虽面露纠结,却用异常坚毅的神情诉说自己不知何意的话语,少女眨着眼眸,忽然绽放出一个让她都深感暖意的笑容。

 

 

就像那藏匿于清丽之下,颤心的笑容。

 

 

女孩说不上长得有多么的惊艳,但奇怪的是,明明没有过接触,可少女却觉得,女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心感。

是可以给予别人舒畅,能够让人交流愉快的存在。

 

 

宛若一颗熠熠生辉的星辰,被埋没于平静的海岸,遮掩其光泽,在露出水面后发出毫不逊色其它辰星光芒的瑰宝。

 

 

“...一班吗?”

 

 

问题无人回答,也无需别人回答。

少女把这句没有结果与答案的化融入轻风,转身走向自己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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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无事发生,尽管别人对林潇岚片面的看法没曾改变,但最起码现在不会出现像之前那样校园欺凌一样的事件了。

 

 

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啊。

 

 

过完双休后,接踵而至的是校园生活的延续。

尽管内心十分不舍自己心爱的床铺,但好学生不能赖床,社恐人更不能面对成山成海的目光,所以你可谓前一秒有多不舍,后一秒走的就有多干脆,活像个养鱼放鱼的海王。

 

 

你:老移情别恋人了。)

 

 

啊呸,不能自己说自己。

咳咳,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星期一,一周的开始。

晴空万里的蓝天是说不上来的蔚蓝,这晴朗的好天气,像是在宣告接下来会有一个好景气一样。

 

 

希望如此吧。

 

 

目前,你正在萧瑟着缕缕如秋风般微凉的操场上,干巴巴傻不咯咚的与其他同学一起,笔直的站着。

 

 

冷风刮着你的眼帘,僵硬的面容犹如下一刻便会被吹的凝固,变成一副僵尸脸,死鱼眼。

 

 

冷意镌刻,如刀锋刺破皮肤设起的层层防护,气冲斗牛的往身体内的血液中跑,它仿佛想要在这里自立成王,将这当做自己的地盘,横冲直撞的在里面进行着破坏。

而你,硬是被定在原地,只能被动挨着打,委屈巴巴的望着自己被人鸠占鸟巢。

 

 

你在心里念叨着,祈求快点结束这场酷刑。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万恶的,啊不,“和蔼可亲”的体育老师终于冒出了那句话。

 

 

“绕操场慢跑一圈后,自由解散。”

 

 

霎时间人群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在跑道上狂奔,看来大家是真的都被冻傻了,也站傻了,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这“惨无人道”的现场。

 

 

实不相瞒,你严重怀疑体育老师还故意的。

 

 

无意中瞥见“和蔼可亲”的体育老师那充满欣慰阳光的你,深刻对自己万能的老师充满不信任,甚至觉得这招实在是高,让所有人都把的劲实出来。

就连你这种体育废都充满了干劲,恨不得来个百米冲刺当场跑完窝着。

 

 

妙哉,妙哉。

 

 

哈哈,开玩笑的。

 

 

大家都跑的很快这件事倒是真的,这或许除却运动会和测试外,所有人第一次跑那么快了。

 

 

像极了撒丫子狂奔。

 

 

迎着凉风,吹拂了面,寻着声声形如歇斯底里后的狂奔声,轻巧的与那些一同奔跑的同学结伴跑路。

说不上有么的愉悦,但相比之前傻站在冷风里,现在这样更让你舒畅。

 

 

思想翻飞到天际的边涯,同身体遨游,荡漾在无云的晴空。

 

 

你是鸟儿,轻巧灵活,在松软的白云轻跃;你是鱼儿,顺畅自如,游曳汪洋的大海之内。

 

 

飞翔,翻涌,瞬息万变。

 

 

如跃如动,如轻如灵。

 

 

“啊——!”

 

 

尖厉的叫声打破了沉浮式的心情,于,鸟儿飞散,似泡影明灭,鱼群尽逝,如尘归尘,土归土,最是无人应答的虚影。

 

 

林潇岚摔倒了,在跑道上奔跑的时候。

 

 

究竟是因为太急自己不小心摔倒,还是别人故意作为,无从知晓。

只有斑驳的伤,红肿的膝盖,汩汩涌动的红晕回答别人——她受伤了,现在应该跑不了了,需要有人帮她。

 

 

可她是谁?

 

 

是林潇岚啊,那个带有团厌身份被别人针对的无辜女孩。

 

 

早就商量好的,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上前主动帮她。

 

 

少女被别人隔开一段距离,有意无意已经不重要了,不用语言,仅是他人的神情与这幅表态,就已经说明了结果的悲哀与可笑。

 

 

不管是不是故意,都不重要了。

 

 

他们只是想看少女出丑的样子罢了。

 

 

低敛的眼眸看不出多少情感,平静的面容吐露不出更多的信息。

你没有做出什么,气愤也好,同情也好,麻木也好,什么都没有做。放任着滚烫淤积的渐底于眼中酝酿,压出乌云的骤黑,云雾聚散。

 

 

因为,这就是现实啊。

 

 

再多的帮助,再多的救助,可如果本质上不进行改变,到头来也都是白用功。

 

 

——上帝救不了不自救的人,它救不了世人,也没有上帝。

 

 

每个人的上帝,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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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件事,是体育老师过来救得场。

 

 

一直观察着你们的老师,对每个学生都是公平公正的,不说知不知道学生之间发生的那些摩擦,就算知道了老师们也会对自己的学生负责。

 

 

体育老师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学生摔倒了,需要人扶,于是想都没想的就指了自己的两个学生去扶林潇岚。

 

 

其中包括你。

 

 

....这概率。

 

 

不去管自己神奇的运气,你与另一个被指的,如今真心不甘情不愿的女生一起扶着林潇岚去校园公共的座椅上休息。

 

 

临近座椅不远的距离,你见另一个与你一同扶着林潇岚的女生越来越不耐烦,她的朋友开始催她,想了想又望了眼林潇岚破开的膝盖,最终打定好主意,伸手戳了下那位女生。

 

 

“那个...你去找你的朋友们吧,她们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唉,真的可以吗?”

 

 

“嗯,没关系的。反正就快到座椅处了,我一个人也能扶得动。而且,你的朋友们也快等不急了吧?”

 

 

在你的循循善诱下,少女感激的对你道了声谢。

接着,她像是甩开什么自己非常厌恶的东西一般极快的放开林潇岚的胳膊,转身毫不犹豫的跑走了。

 

 

那一下弄的林潇岚差点没站稳,你也差点没稳住自己的身体,险些带着林潇岚一起摔向地面,给林潇岚本就受伤的膝盖,雪上加霜。

 

 

....啊这,偏激过头了啊。

 

 

你无奈,也不想再去想这些,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林潇岚扶到座椅上。

 

 

林潇岚自从摔倒以后便没在说话,也是,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别人惹麻烦,就算是你也会觉得身心疲惫。

 

 

现在也挺身心疲惫的。

 

 

你把林潇岚扶到了座椅上,少女就这么被人搀扶着,任你摆布的被你放在上面,她好像一个失了魂的娃娃,颓废的气息显露无疑。

 

 

往四周眺望,众人早已结束了无聊透顶的奔跑追逐,现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日常生活内的点滴小事。

 

 

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你这里。

 

 

确认完毕,深吸一口闷气,你从自己的口袋内掏出习惯性带在身上的糖果,和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准备在身上以便应急的创可贴,迎着少女黝黑的眸,自己深处与人接触的抵触,把手伸向少女的面前。

 

 

“...你?”

 

 

“给,嗯,要是很疼的话,或许这个可以消除帮你消除一些。”

“还有,这个创可贴,不过你别直接就用,要记得消毒啊。”

 

 

林潇岚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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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心接过你给予她的物品后,林潇岚愣愣的望着你疾跑而去的背影。

 

 

她恍惚,紧盯着手心的物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来自你的微微暖意还停留在指尖,你的手算不上是多么的暖和,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

应该是跑步的缘故,但这并不影响来自你心底的暖。

 

 

那双干净的,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眸眼她曾见过一次。

 

 

在前个星期的不久,她被人用水桶欺凌时,她清楚的记得是你递给了她一把雨伞,也像现在这样,带着微微的热度,带着足以消融冰雪的温热。

 

 

还有,轻巧的,栀子花般的清香。

 

 

你的身上不知为何,有着一股淡淡的,来自栀子花般的气味。

正与你这个人一样,开着小巧玲珑的花瓣,丝毫不影响内在的美观,反倒衬托出小巧之下的灵动,舒雅。

 

 

如清风,如微海。

 

 

安抚着她心中的躁动,那些黑色的情感,负面的情绪,让人理智癫狂的不安,都在一时间平静下来。

这好似是一种魔法,一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温温和和,迎来暖暖心情的魔法。

 

 

栀子花的气味还未消散,这种舒心的感觉也一直围在林潇岚的心底,让她带出深沉的回忆,走出记忆的潮汐,记下这片刻的余温。

 

 

这个气味,她好像在哪儿里闻到过...

 

 

是,清凉的飘雪落幕时的清爽;是,人间四月天样的柔情;是,触目星河的璀璨。

 

 

还有,还有....

 

 

还有深埋在土地之下的运宝,风的美韵,云的柔情,和——

 

 

——寄宿于普通言表之下,与桌上的字迹,袋中的纸条,与甜品内的温柔的情感。

 

 

一样的,是一样的气味,一样的感觉。

 

 

即便从未相识,即便未从露面,即便相隔千里。

可那份融心底的温柔,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是你啊,那个人。

 

 

那个一直在暗处,悄悄帮着她,从不与她过多接触,一直关心这她的人。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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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你有点后悔体育课上的决定了。

 

 

本来你只是相当一个不露名的活雷锋,普通的过着自己的校园生活,普通的上高中,毕业,去往大学。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现在,紧盯着眼前在前不久被林潇岚偷偷递给你的纸条,你的心情是说不上来的复杂。

字条上的自己干冽,均匀,横平竖直,一看就是一副好字。

 

 

可怎么就是刺的你眼睛生疼呢?

 

 

明明每个字单拿出来都很好看,优美,明明每个字自己都属实认识,可怎么连在一起以后就变了味呢?

 

 

纸条上的字很简单:

 

 

放学后,请来学校天台。

 

 

这是邀请吗?这是邀请吧?!

可这无缘无故给你纸条,你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是发现了你,要扒你马甲的样子啊!

 

 

可别吧,你不就是明里偷偷帮过她两次,有那么好发现吗???

 

 

你:猫猫头疑惑,猫猫头沉默,猫猫头泪目。

 

 

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在下一秒就能趴在桌子上当只晒死的咸鱼一般。

别翻身了,锅铲都没找到,不翻了,养老去了。

 

 

现在能怎么办,你能逃避吗?好像不能。

 

 

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天不去,明天见着尴尬不说,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在邀请你去学校天台这种感情圣地,啊不,出事圣地呢。

 

 

你: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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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黄昏是说不上的寂寥,朝霞落下屏障,撒下帷幕的昏黄色,让过往的行人铸上纯金的光泽。

 

 

你是在等林潇岚离开后有一会儿的功夫才去往天台的,为的是好别开与林潇岚的时间。

 

 

虽然你的马甲可能掉了,但不代表你不能维护自己掉了的马甲啊!

 

 

此时的天台,因为有林潇岚提前登足的关系,到是多了分人间味。

不似空寥寂静,不似昏黄灿金,也不似旧时午宴。

 

 

只是单纯空旷的天空下,被洒着披着金银衣着的旅客停息,走向遥远辉煌的诸城。

 

 

林潇岚背对着你,凝望向天空,说实话,虽然这么想很煞风景,但你真的怕她突然给你来波回马枪般的操作,干些阴间人阴间事。

 

 

好了,脑部到此结束吧,不然话题就要被你给带偏了。

 

 

最先开口的是林潇岚,这样也好,毕竟你现在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你的马甲,贸然出口说不定会反而演变出什么笑话。

 

 

“谢谢你,还有,我能问你为什么吗?”

 

 

她的话唐突又莫名,可你却接上了对方隐藏在话里的意思。

 

 

——谢谢你帮我,关心我,但,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 ...”啊,被猜中了,而且是完全肯定的态度呢。

 

 

你见自己马甲掉的七零八落,完全粘不回来了,便也放弃了否认,这时候你的社恐好似都被自己吞到了肚子里,只剩下复杂的,感慨万千的心情。

你顺着林潇岚的话回答,手臂放在天台的栏杆之上,低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脚下的地面。

 

 

“我不是在帮你。”

 

 

“我是在为我自己的观点行动。”

 

 

你转身,背靠着冰凉的铁栏杆,遥望天边的孤云与落日,云海吞吐着海鲸般的云群,金灿灿的云里挑染殷红的吐息。

云中的国度无人知晓,仅是片刻的冰山一角就一让人沉沦,摸不到边际。

 

 

“一切的事物都存在着因果,很多时候,我们只看到了表面,却忽略事情另一面的真实。”

 

 

你的声音似诗者的高歌,沉稳端庄的诉讼空灵的乐章。

 

 

歌者,为故事而来,诗者,为故事传唱。

 

 

“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我们聚集在一起,群居的生活,进步,发展,伤害,再到成长。”

 

 

可歌者为谁而高歌,诗人为谁而传唱?

 

 

“但很多时候,我们都仅喜欢用自己的观点去定价,标明一件事物,以自以为是正确,公正的态度,打着正义的名号,去伤害别人。”

“然而,却没有多少人,去真正的选择承担,选择理解,选择承认自己的问题。”

 

 

“我们没有听到全部,我们没有看到全部。”

“我们在片面的语言中,以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你为谁而诉讼,你为谁而轻语?

 

 

“却从未实际在意过他人的感受,对他人视而不见。”

 

 

歌者高歌乐曲,吹出不鸣的旋律;诗者传唱诗章,诉说他人的悲鸣。

 

 

你为这世间诉讼,为这人间轻语。

 

 

“所以,我不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你会做出别人口里所做的那些事。”

“我没有见到全部,我没有听到全部,我并不知晓事情的真伪,你也不该受到别人的针对。”

 

 

“在没有知道事情的全部下,不该出现片面的情绪。”

 

 

尽管你的眼神平淡,但内里与胸腔燃灼的焰火足以烫的人热烈。

 

 

“我会自己确认事情的真实性,若真是她们所说的那样....我想,我也会帮你。”

“你确实做了不好的事,但是,尽管你做了错事,尽管你遭人讨厌,但这也不是她们对你进行施/暴的理由。”

 

 

你转眸望向话中的主角,以异常坚毅,不容忽略的态度,发出足以气吞山河的语句。

 

 

“你的过错要由你自己弥补,而不是通过这种事来偿还。按照社会角度来说,这已经上升到了校园欺凌事件。”

 

 

“校园欺凌是残酷的,它能逼疯一个人。不管是意志坚定的,还是浅薄的。”

“这个年龄的我们很容易走上不正道的歪路,而这个时候,就应该有人来提醒。”

 

 

“就算真的是你做的,你也不应遭受这种待遇。”

“学校对你进行停学亦或是退学这种事都可以,因为它是校方,但我们是学生。”

 

 

“我也好,别人也好,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左右你。”

 

 

扑通,扑通。

 

 

心脏不受控制的跃动,发出的声响让林潇岚的耳朵失去功能,脑袋失去思考,只得放出收缩的瞳,混乱的呼吸,还有那颗颤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

 

 

她听到,她听到眼前的人——你,对她说,她不该经历这些。

 

 

你对她说,自己并不知晓事情的全部,所以不会进行断章取义的理解。

 

 

对她说,就算她真的做了那些事,那些过分的事情,也依旧会帮她。

 

 

你说,没有任何人有权利能够左右她。

 

 

这一瞬间,所有的感情都好似聚集在一起。

 

 

她的那些忍耐,那些遭遇,那些至今忍受经历的种种,都好像是在等那么一句话。

她的那些情感,那些憋在心头,就算是被人诬陷,被误会,被针对,被伤害,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的眼角,此时正不受控制的奔涌出晶莹的泪珠。

 

 

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安,在这刹那通通化作怎么擦都擦不完的眼泪,化作过去的尘埃,化作掠影的雾气。

 

 

一同的,消失在了这个瞬间。

 

 

泪腺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最后林潇岚放弃了擦干它,她真诚的对你露出一个乌云散去后真挚的笑容。

 

 

“谢谢,谢谢你。”

 

 

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

 

 

她想向你表达的,不仅仅是感谢,还有...

 

 

还有...那心头涌动的,最想说的话句。

 

 

“你好,我是林潇岚,很高兴认识你。”

 

 

世界上最美丽,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样貌,名誉,财富,地位。

 

 

还是,冬雪中寒风肃立的枝梅,运筹严冬之美的高雅;星光流转的星河,璀璨着光亮;广阔无垠的大海,让蓝色炸在在幽谷的秘境。

 

 

不,都不是的。

 

 

它只是,在你孤独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犹豫的时候,有那么一个足体谅你,了解你,关心你的人。

 

 

仅仅,只是某一句话,一个温柔的怀抱,一个柔情的笑容,一个温柔的存在。

 

 

——此世,便为人间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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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瑰宝即是你——

 

 

安迷修在与林潇岚道歉时没有采用“在下”自称,是因为安迷修当时是以非常认真的态度与林潇岚道歉的

正如后来安迷修像路人小姐表述自己的歉意一样,个人理解安迷修虽然平时用在下自称,但毕竟是在现代,平时还好,等到了关键的严肃的事情时还是会很认真很严肃的用我自称的

 

 

安迷修跟路人小姐道歉,是因为觉得自己误把路人小姐当成洛慕羽的同班同学,没认真想就这么当成了,是在不尊重对方,所以才选择了道歉

 

 

林潇岚最后的自我介绍,更像是在黑暗之中找到灯火的人,一瞬间敞亮的人生道路的模样

她的自我介绍不仅仅是与路人小姐的相识,更是她从几个月立的针对,污蔑里迎接新开始的表现

 

 

 

感谢您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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