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凭什么有资格……
去决定别人的生命……?”
——
“你想怎样?”一位白衣先生被几根粗长的尼龙绳反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两位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人——他们的眼中全是冰冷。
“怎.么.样?”坐在那位白衣先生对面的黑衣先生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他的问题,眼中是轻佻和不屑——当然他的眼底是无尽的冰冷。
“你认为呢,怪盗先生,不如说说你的见解?”
白衣先生蹙了蹙眉,脸上是思考。
“‘游戏’吗?”
“你想让我……陪你玩一场‘游戏’?”
“说的不错……不愧是世.界.级.魔.术.师.的儿.子。”黑衣人轻轻拊掌,特意重读最后几字。
白衣先生的脸色变了变,但转瞬即逝。
“还有吗,你可以继续说说。”
“或许……这场游戏是关于生命?亦或是人性?”
“果然足够敏感啊,怪盗先生。”
“我想让你帮助我们进行一场,人性的实验……会很有趣的!”黑衣先生兴奋的说,他的眼中满是疯狂。
“有趣?对于你,或者说你们来说吧……!”白衣先生冷冷地说。
但很快,他恐怕无法抱怨了……
—
他看到了……两位女性……
一位孕妇,一位未成年的少女,她们被关到了白衣先生的对面——也就是刚刚黑衣先生坐的地方,现在他站在白衣先生看着他旁边,眼中尽是挑衅和不在意……
仿佛接下来要失去的……不是一个“生命”……
她们的眼神中是惊恐,是无可奈何,是在被告知对面有人有能力救她们诗眼中透过恐慌的一丝生机。
一丝对生命的“希望”,究竟是否会被“点燃”呢?
“怪盗先生,不如选一个吧?”
“……什么?”白衣先生的声音沙哑。
“选一个,选一个能活下来的人,另外一个人将随着那个人的‘生’而‘死’去。”黑衣先生的声音犹如恶魔在白衣先生耳边低语着。
有一瞬间,他真的认为那就是恶魔的声音。
不过在他心里,他就是恶魔,他们就是恶魔。
是啊,玩弄生命的人,又何尝不是恶魔呢?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也许魔鬼真的悄悄的隐藏在人间,藏匿在某些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之下。”
“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告诉我,你是选择孕妇,还是选择少女,是选择左边,还是右边。”
“当然,如果你放弃选择的话,他们两个人都会死哦~所以你还是选择一个人吧。”
“three。”
“two。”
白衣先生咬紧了牙,他的嘴唇颤抖着——他的全身颤抖着。
这个题目,是无解的。
“左边,我选择左边。”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他明白,无论他选择哪个人,都是在“杀人”,但如果谁都不选,无疑是在加大“杀人”的罪名……
黑衣先生邪笑一声,按下隐藏在碎发下的耳机,让左边房间里的黑衣人打开房门,送孕妇离开,可以明显的看出,孕妇眼中多了一丝感激之情——这让深受打击的白衣先生获得了一丝慰藉。
但很快,这种慰藉被打破了——黑衣先生又通知右边房间里的黑衣人动手,少女眼中的恐慌瞬间被绝望充斥,白衣先生看着她的眼神,缓缓低下了头,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
只见右边房间的少女疯狂的挣扎着,但他的力气显然不敌黑衣人,黑衣人亮出匕首,在她的脊背上深深的划了两刀,血液喷涌而出,她因为嘴中塞了毛巾而无法发出声音,接着,黑衣人将她背上的皮剥开分成像蝴蝶一样的双翼展开,她也在这个过程中死去。
“怪盗先生,你低头做什么?是你让她失去了’生’的机会,不是吗?”黑衣先生刺激着白衣先生。
“来,把头抬起来看看,”黑衣先生用手捏住白衣先生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右边的房间——看向那个巨大的人形蝴蝶标本,“那是你创造的艺术品啊,可真美,不是吗?蝴蝶可是由黄金分割比例生长的呢!”
“……不要。”白衣先生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是他“杀”了她……对吗?
是他让这个女孩失去了“生”的机会……是吗?
他杀人了……
杀人了……
杀.人.了……
那个女孩蝴蝶形状的尸体,一刀一刀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
这个题目是无解的。
无论是选择孕妇,亦或是少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可以属于“杀人”。
他选择孕妇,只是因为他想在三秒钟的时间里拯救两个生命。
但那个女孩呢?她还未成年,她的大好前程就这样被葬送了吗?
无解,没有答案。
“当生命的意义被赋予数值时,那它就没有意义可言了。”
The End.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莎士比亚《暴风雨》
“也许魔鬼真的悄悄的隐藏在人间,藏匿在某些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之下。”——《疯人演绎法》
注:蝴蝶标本尸体灵感来自于《疯人演绎法1》第一个案件——维鲁特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