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叮！叮！叮！

躺在床上的手机不断发出声响。屏幕暗下又亮起，反反复复，仿佛没有尽头。

宁芸芸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一条接一条扫视着微信群的消息。

「出分了吗？」

「查分在哪个网站？」

「还没到十二点……」

「好紧张╥﹏╥」

这才十一点五十，不是十二点才出嘛……

宁芸芸一脸无奈地放下手机，转头打起了电脑游戏。至于高考成绩，她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抱过什么希望。

毕竟，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了……

——23：57

「出分了」

「在哪儿能查？」

「网站是啥？」

「打不开」

「网站崩了？？」

「进不去」

「+1」

「等会吧，现在大家都在查」

……

宁芸芸一条条扒拉着微信群里的消息。出分了……

多少还是紧张的吧？毕竟也是高考……

她小心翼翼地点开群里的小程序，输入早已背得烂熟的准考证号。

查询、错误，查询、错误……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或者，她从来都没有不在乎，只是害怕失败，所以不敢在乎吧？

「查到了」

「多少分多少分？」

「上六百了吗？」

「上了」

「厉害呀！」

「真·学霸」

「我也查到了！」

「多少多少？」

……

看着他们的消息，宁芸芸竟开始有些难过。难过什么呢？自己最后还是比不过他们吗……

她转向电脑，在键盘上迅速输入一段网址。准考证号、密码，一切都行云流水。只是，在按下回车的那一刻，她多少还是犹豫了的。

504。当宁芸芸看到这个数字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做过很多假设。从四百多到六百多，每一个分数，每一种可能她都考虑过，每一种未来她都设想过。这一刻，她到底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

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甚至远不如平时。这样想来，大抵是不该的吧？可现在的情况，已经比曾设想过的最坏结果好了太多太多……

一旁，手机屏幕依然被在不停地点亮。可宁芸芸早已没有了关注的欲望。

一切既已尘埃落定，那别人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吧？反正也不会改变什么……

夜，静的发慌。

原来，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如此的不尽人意，自己也不会和想象中一样大哭一场。

为什么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关掉网页，合上电脑。微信群聊早已安静，就好像刚刚的喧嚣从未存在过。宁芸芸趴在床上，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

好像所有人都超出了预期，好像只有自己仍旧平平无奇。

“算了，管它呢！不就是个分嘛……”

或许是在宽慰自已，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宁芸芸关掉微信，放下手机。既已如此，还能如何？未来何去何从，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与其大半夜琢磨这些，还不如睡一觉来的实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路走的……

只是宁芸芸没有想到。一朝高考，竟碾碎了她青春年少时的一腔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