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儿女18:乔七七，你真龌龊

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书房隔音很好，姜绵学习时又专注力过强，她很难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刚洗过澡，她急着看错题便将毛巾草草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坐在书桌前边复习笔记边等头发自然干掉。

终于，在合上笔记梳理解题方法的时刻，她听到了书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一瞬间，不安与恐慌冒头，不会是忘记锁门有什么人溜进来了吧？她可是记得今早班主任强调最近周边有盗窃事件发生，离家不远。可是，她也记得自己是锁门了的。

姜绵谁……谁啊？

她撑着尽力平静的嗓音问，头顶的毛巾随着她惊慌后撤的步子掉落在地上。

几秒后，拧动门把手的声音停下，她听到了一声“是我”。

是熟悉的声音。

姜绵七七？

她认出了这声音的来源，一颗悬起的心安稳下来。

姜绵你现在过来做什么？我有东西落在你那里，明天早上给我就好了。

她边说边走上前去开门，男生高大的身影逆光因而在她身上牢牢地盖上一层厚厚的影子。

乔七七二姨说，昨天有咱们附近有入室偷盗，你外公出省办事，她担心你一个人，叫我过来陪你。

他跟着姜绵走进书房，随手将门关上。

姜绵哦，原来是这样。

姜绵随口应答着，她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毛巾。

背对着乔七七的是少女的背影。

姜家的宅院修得极好是附近唯一自费安装了暖气的人家，房间与室外温度大相径庭，何况早已入春。

姜绵穿着长袖的棉质睡裙，宽松的布料随着她的俯身而下垂，勾勒出少女极其纤细的腰线，睡衣下是一双莹润白皙、匀称修长的腿。

乔七七眨眨眼，迅速将眸垂下。

姜绵你坐吧。

姜绵捡完毛巾指了指自己座位旁的椅子，示意乔七七坐下。

乔七七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乔七七稳定自己的心绪拉开椅子坐在姜绵身边，女生发丝的玫瑰花蜜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间。

姜绵今天要稍微熬一下夜。

她说着又翻过一页笔记，看到一半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姜绵你脸怎么这么红？

乔七七我……有些热，可能。

乔七七答。

姜绵嗯。这几天温度变化莫测，外公没停掉供暖，房间里是有些热，这样，你把外套脱了单穿一件里衣。

原本是随意想的借口，姜绵说完后，乔七七竟真的觉得身上有些热，他将外套脱下来反搭在椅背上趁乱瞥了姜绵一眼。

她头发没有干，发梢还坠着水滴，偶尔有掉下来的顺着她的锁骨向下滑。

乔七七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放在哪里，他坐着有些局促，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墙壁。

他已经尽力在稳住自己，不管是眼睛还是声音亦或者思想。

正当他快要松口气准备和姜绵说话时，玫瑰花蜜香陡然近了，扑在他的整个面容上，姜绵身体向右倾整个人都向他贴过来。

乔七七只觉得四肢连带着整个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了，骨髓处泛出的麻意直冲，他僵住，任由隔着一层睡衣女生带着香味的身体在他身旁贴着，她靠在了他的腰腹处，是在够放在他面前的笔筒中的一支笔。

可惜姜绵帮乔七七放椅子的时候将自己的位置向左移了，她实在够不到那个笔筒，而乔七七愣着，因为胸膛被某个东西快速地贴了一下又远离。

他脑子里顷刻间炸开白光一片。

膨胀的迷住眼，他不知道这白光的来源，后来姜绵拍了他一下，质问道——

姜绵有没有点眼力劲？没看到我费劲地够那支笔吗？帮我递一下啊！

乔七七哦，好。

眼前的白光消失了，他才清醒过来，忙稳住自己轻声地答了，伸手将笔筒递给姜绵。

棉质的睡裙上微微鼓起一个点，乔七七看到了，又自知逾越卑鄙，涨红着脸将眼睛别开，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而姜绵、始作俑者姜绵她却还在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地划重点笔记。

乔七七站起来，深吸一口气 。

“我去外面看看。”

接着，他落荒而逃般快速从书房出去关上了门，走廊的空气比书房冰凉许多，他倚着墙，墙面贴着脊背传递着凉意，身体逐渐平静可脸却越来越红，他无措地靠着墙蹲下，右手撑着脖颈深深地垂下头，稀碎的发丝遮住他涨红的脸色，烧红的耳朵却突兀地露着，无法遮盖、鲜明醒目。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思考那白光的来源，不去回想在书房里的任何一瞬，可那不存在的玫瑰花蜜又无处不在地缠绕着他。

他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又夹杂着复杂的喜悦与紧张。

乔七七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绵绵，我对你……我对你……

乔七七好像

乔七七有不清白的心思。

姜绵抬头看了一眼书房墙壁上的钟表，一点了，再不休息会影响到自己明天考试的注意力，她将笔记本合上，准备回房间睡觉。

书房的门被打开，她一眼看到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男生。

一双长腿委屈巴巴地交叠着折在窄窄的沙发上，不舒服地翻身又翻不过去，似乎也因此眉头蹙着，客厅的灯被人刻意调暗，大约是想等她又实在困倦才草草地歇下。

姜绵蹑手蹑脚走过去，她想提醒乔七七他可以去睡客房，这样舒服点。

等走过去却被迷了眼，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盯着对方看。

少年清俊的面容在暗暗的灯光下折叠感凸现，眉眼深邃，睫毛纤长，宛若蝶尾，他睡不安稳睫毛一颤一颤，漂亮至极。

姜绵忍不住伸手去拂他的睫毛，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比她的还要长，真是让人嫉妒。

还有这腰，姜绵放过乔七七的睫毛，反倒扯住他腰腹处得衣服捏在一起，掐紧以便自己度量对方的腰围，这么窄的腰。

姜绵哈，这个女人要不要让他来当？

她正心底发笑，转眼自己就被一道身影盖住，乔七七坐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姜绵一瞬间慌乱万分，瞳孔都抖了抖，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变态举动，此刻她的手还拽着乔七七的衣服，她立刻松开自己的手，正想要解释。

下一秒，她被人抱住了。

男生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人贴近，下巴埋进她的肩窝，稀碎的发丝蹭得她脖颈有些痒，被蹭到甚至被压到轻微的形变，她才惊觉——她居然洗澡之后，一直忘记穿……

乔七七抱完之后又闷声躺了下去。

姜绵看了他一眼，是在梦游吗？一定是的！她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就这样在乔七七眼前晃了这么久？

冷静下来，姜绵站起身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放在了家长的位置，她自认为小心谨慎、兢兢业业，没想到连男孩子青春期的问题都没关注到，居然会犯这种粗心的错误。

什么狗屁数学竞赛，有自家小孩健康成长重要吗？

她转身回去，把衣服穿好，之后又去客房搬了一床厚度适中的被子帮乔七七盖上，而后她终于感觉到困倦拖着身体爬到房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毕竟已经报名了，还是要好好考。

黑暗中，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被子的布料，乔七七蒙着眼睛，懊悔自责缠绕进肺腑。

他想，姜绵不会原谅他了。

他居然敢这样，他竟然敢这样，唐突她。

他对不起姜绵。

他让姜绵失望了。

他卑鄙无耻，他听到了姜绵的叹息，那样清晰可闻的叹息，轻轻地落下将他钉死。

乔七七，你真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