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安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确实吓着了他，见界面上是耿辞才按下通话键。

　　“睡不着？”

　　周忆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违心地说“啊，睡不着，真没意思”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

　　见对方依旧沉默，耿辞没再逗他，轻声问“害怕？”

　　周忆还是嘴硬，声音大了起来“谁害怕了，我一个十七岁壮汉，堂堂男儿，岂是小小打雷就能吓到的”

　　或许是离得屏幕近，周忆明显感到对方笑了，是只发出气息的那种笑，他自以为底气不足，抱怨说“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耿辞没回答他，另找话题“为什么突然搬到了浦东”

　　“突然吗，不是提前告诉你了”

　　“好好回答”

　　周忆靠在床头，喝口水，润润嗓子，说“因为我爸的工作”

　　明显他不愿谈及此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愿说他自然不会多问。洗碗时，露出难看的疤痕，明显和它脱不了关系，周忆看着大大咧咧的，毫不在乎，其实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让别人担心。

　　话筒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耿辞轻叹口气，把手机充上电，屏幕上显示着通话三十四分钟。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弃，光是听见呼吸声就已经满足了。

　　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气息越来越不稳，身体的温度升高。耿辞渐渐看清眼前人正面色潮红的看着自己，银丝藕断丝连，周忆把脑袋埋到他的颈窝处，像只小猫似的不断乱蹭，耿辞感到痒痒的，想要躲开，不曾想人挂在他身上不能移动，他轻轻开口，声音不知何时变的沙哑“不要闹”

　　周忆还是不动，答非所问“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嗯？”声音哑哑的，不是大声嘶吼的伤害，而是被欺负狠了无力地声音

　　“我，我没有”

　　周忆一把抓住他的那里，和主人一样早已变得精神，耿辞瞬间呼吸一掷。他还是不肯离开，依旧说道“没有什么，没有喜欢过我，还是没有自己撸过”，周忆朝青筋暴起的脖颈咬下去，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耿辞再也招架不住，粗暴地把他压在墙上。

　　耿辞睁开眼，身体早已被汗水浸湿，他掀开被子，一股腥膻味传来，身下早已湿润一片。看了看手机，对方已经挂断，他把脏的床单被褥扔进洗衣机里，冲个凉水澡。没有一丝温度的冰水，瞬间让他清醒，也浇灭了梦中的欲望之火。他表现的很平静。

　　一年前，第一次这种梦使他变得慌乱，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是里面的主角。生物课学过关于生理的课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主角变成了小时候的玩伴，平静如死水的内心泛起涟漪。他只是以为是他的交际太小，没有适合的女生人选，那一天他第一次看了被无数男生嘘嘘的片子，没有任何反应，他以为自己是对同性感兴趣，又观看了同志的片子，两个男人之间的纠缠，他还是没有反应，不知不觉的把里面的主角换成了他两。

　　那一刻，他从未变得如此慌乱，不知道何时他闯进了他的内心，或许梦里他无数次的出现，早已证明他的内心，只是耿辞不愿承认，而那个梦就是照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