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单 总有星如月

贺峻霖没问程妤为什么一个人蹲在后面抽烟，为什么会出现在回成都的路线上。

她不是应该还在公司吗？

“你去哪儿？”程妤偏头问他，贺峻霖说：“回学校。”

程妤把车停在了七中门口，示意贺峻霖下车了，贺峻霖正开车门，程妤开口叫住他，“陪我喝两杯吧。”

学校旁边的烧烤摊会给学生偷偷卖酒，程妤叫了一听啤酒和几瓶牛奶。

贺峻霖接过程妤递过来的牛奶，眼神在酒跟牛奶直接晃着。

好像标志着成年人跟未成年的世界。

又好像是大人跟小孩的区别。

他们明明只差两岁而已，但贺峻霖跟她好像隔了一个世界。

毫无意外的，程妤喝醉了。

贺峻霖抬着人，“姐啊姐，别瞎跑啊，你家在那儿啊？”

程妤扑在他怀里，突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始撒泼耍赖，“没有家，哪里有家，她都不要我了，我哪里有家。”

贺峻霖愣了一下，但也没摸清头脑，“姐姐，你一句也没到主题上啊。”

“他”是谁？

贺峻霖一边把她拽上出租车，一边思考着。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是……男朋友？是因为分手所以才出来买醉的吗？

贺峻霖打了程妤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手机铃声从程妤衣服中另一个口袋传出。

贺峻霖还没来得及拿手机出来，程妤倒是先有了反应，一把从贺峻霖手里夺回了自己的手机，抱着手机开始哭，“奶奶……”

睫毛上挂着的眼泪反射着路灯的光，一时间晃了贺峻霖的眼睛。

好像珍珠啊。

程妤还对着手机喊着，贺峻霖默默摸出来了她另一边口袋的手机，是一部上了年头的老人机。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

“阿妤。”

贺峻霖摁了绿色的电话图标，眼眸对准程妤，“阿妤。”

少年的嗓音穿过窗外飞驰的噪音、穿过车上放着的周杰伦。

程妤眼睛上挂着珠水，直愣愣的抬起头，“阿霖。”

视线毫无准备的就这么交汇了。

再然后程妤就倒了下去，贺峻霖问了总导演让他去翻了程妤的个人档案，找到了她家的地址。

贺峻霖用程妤的指纹解开了门锁，推开门进去是一套单人小公寓，风格挺明朗的。

处处都安放着鲜活的植物，生机勃勃的。

程妤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了，躺在自己的卧室床上，她好像记得自己开车带贺峻霖回成都来着啊？怎么突然回到了卧室这儿？

迷糊间，她下床推开卧室门，一眼瞧在窝在客厅沙发上，身上还披着件外套的贺峻霖，少年被声响一惊，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磕到了茶几上，程妤慌张的问：“没磕着吧？”

贺峻霖是没磕着，茶几上的水培植物晃晃悠悠的玻璃花瓶倒了下来，水流了一地。

程妤看着从茶几上顺流而下的水，顿时有点无语了。

贺峻霖揉了揉眼，看清了站着的程妤。

“姐姐你醒了，我熬了姜汤在厨房，应该热一下就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