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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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齐衡对盛如兰作了个放心的手势，示意妻子在屏风处等候，不必掺和进他和顾廷烨的交情中。

“元若?又是你——盛大娘子没跟着你一起来?”

“如兰身子不爽，正在葳蕤轩歇息，顾二叔就不必寻她了。”

“啊——我听闻你与新婚妻子很是恩爱，以为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许久不同我联系的。”

“顾二叔……如兰没那么狭隘，还请你不要多想了。”

"元若，你可真是重色轻友，你忘了一一那假山后，玉堂前，可都是我顾廷烨为你鞍前马后，出谋划策，你才……"

"砰﹣-"

齐衡刹那间瞪大了眼睛，盛如兰站在屏风后，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和顾廷烨。

"顾二叔，快去拜见祖母吧，祖母……对你这个准孙婿，可欢喜的不得了。"

顾廷烨突然觉得，为了齐衡的生命安全，自己是断然离开不得的。

"这……盛大娘子……"

"喜鹊，去请明兰！"

"好，我走，我走！"

盛如兰揣着手颇为不善地矗立在原地，望着顾廷烨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发觉已经摆在她眼前的真相，转眸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丈夫，脚底的枯枝都被她踩的咯吱作响。

“呃……如兰。”

她早该想到的，像齐衡先前那个榆木脑袋，根本想不出假意抒怀这种把戏，她还以为齐衡终于开了窍，敢于向她承认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从那时候——他就已经同顾廷烨沆瀣一气了!

齐衡也突觉气氛焦灼地缄默良久，盛如兰终究不愿凭前事束缚丈夫太多，顾廷烨为官作宰向来意气风发，即使为人有些粗糙，却不失为一个好盟友，齐衡想必是认清了这一点，才始终对她吞吞吐吐的吧。

“……天色已晚，我们回府再说吧。”

月色沉水，更似风起阑珊，灯纱晦暗。

齐国公府的婢子放下门搭，万分恭敬地领着两人回到寝阁，生怕主子流露半点不快，齐衡不乏疲惫地叹了叹气，一刻不停地追随着如兰的背影。

青烟沉入寂寥的月夜，唯有星子甘于坠落，只存于余晖的边际线上，浮影随风晃动着，静如杯壁上斑驳的光点。

“喜欢碧螺春吗?元若。”

“啊……多谢。”

如兰脚步轻盈地取下做茶的用具，她鲜少这般温柔地对待除家人以外的人，像是昔日的棱角被淡然磨平，晚间的风轻轻吹过。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做茶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便常嫌这些礼节繁琐，而今……也很少同我说这些做茶的事了。”

盛如兰正摩挲着手柄的指尖一顿，像有万山重壑阻隔在两人之间，不知不觉爱的越深，如兰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齐衡了。

“……我前几天，去看莲襦了，就在咱们成婚的前两天。”

“嗯。”

齐衡似乎只是有些沉迷地迎合着，默默地低眸品茗着碎末的茶香。

“我看到……她的坟前，似乎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