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在此处接应?”
“元若,快随我回去,此处叛军猖獗不宜久待,还是回了大人处再商讨如何攻城。”
幸而听闻城中作乱的顾廷烨潜伏于此处,快刀斩乱麻似的杀尽叛军的漏网之鱼,将不敌叛军的齐衡护送至赵宗实处,将册封诏书呈于储君人前,赵宗实却犹豫不决的不愿接下诏书。
“我只是宗室旁支之子,怎能担当得起天下民生。”
赵宗实固然被视作新君,却仍有些被欺压所伤的怯懦,即便已接受臣子拥护跪拜,心间却还是惴惴不安的再三推拒,齐衡静立在旁却不知作何劝解。
“大人,您若接了这诏书,以后便是天下之主,救百姓于危难之中,而不仅仅是保全自身啊……”
顾老侯爷暴毙侯府大乱,被赶出家门的顾廷烨颠沛数月,听从明兰的劝导跟随了赵宗实,这才兢兢业业有了汗马功劳。
先前混迹风月的浪荡风气早已褪去,已经脱胎换骨的顾廷烨颇有其父骁勇之风,就连在官场涉足已深的齐衡,都不禁对其刮目相看。
“大人,如今尚且只是官家亲笔所写的诏书,兖王便追杀数人令官家束手无策,甚至还要齐国公的公子亲自前来传诏,汴京城内是如何危急,禹州那里可还回的去,大人心里应该明白。”
盛宅外火光冲天夜明如昼,宅内却被盛长柏严令禁止走动,树木好似不敢发出半分响动,一霎那间便风声鹤唳。
盛如兰心忧许久不归的父亲和妹妹的音信,待到喜鹊在房内睡熟,她蹑手蹑脚的在后院踱步,不由走到母亲安歇的葳蕤轩。
“五姐儿?您怎么没在陶然馆待着,这外边如今可乱的很,还是好好待在屋内不要外出才是。”
“冬荣,你怎么不去下房伺候,反倒守着葳蕤轩?”
“是主君担心大娘子身子不适,特别教我们看紧了门户,还有外面那些铺子……这些日子都要关张了,正缺人手前去转卖。”
盛如兰虽然心知肚明战乱不会殃及盛家,可还是心思巧妙的避过冬荣的疑惑,而开始伪装起一副孝子心肠。
“那些叛军在街上烧杀劫掠,险些吓到母亲,我趁着夜半想来看看母亲如何了。”
盛如兰贵为盛王两家的结晶,行事干练的冬荣不欲吐露过多,她心满意足的获悉莲襦如今尚且安好,便提点喜鹊差人跟着冬荣,莫要让莲襦在盛家走动时暴露了身份。
“告诉莲襦,就算外面遭了再大的祸——也不要现身,邕王现在受制于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叫她安心躲在盛家,等叛乱平息再说。”
盛如兰不若方才那般娇弱明媚,眼神的尖锐果毅仿佛深深扎进了喜鹊心间,令她不由心生仓皇的应诺道:
“是……姑,姑娘,那若是莲襦回不来了呢?”
“回不来了?那便不要回来了,让莲襦亲自写一封状词留给我,再好好将她安葬吧……为了盛家,也为了齐衡,我不能只考虑她一人的性命。”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