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幕凉透的雨水纷纷倾落盛如兰额发间,她眼眸不甚清明的抬首望日,却依旧浮云终日,九度忘却归晴怎样兜兜转转。
任随齐衡墨冠朱服芴板纵横朝堂,她却只是卑微到谷底的寒门弃妇,这般过往辗转颠沛看似毫无交际,却像极了盛如兰年少憧憬的未来。
“不过是梦中……不过是在梦中罢了。”盛如兰薄衣素袄不过半步便湿了鞋袜,只消忿愤却未感悲喜,寂凉的内心侥幸没有余地的低笑,秋声性情温懦的握伞,未尝劝慰的怜悯落泪。
她似是心间泛起波澜的执伞,未料被一双宽厚结实的手掌接持,秋声顾首惊异惶恐的音色嘶哑:
“二……二哥儿?!”
盛如兰眼底非欢的看向沉肃敦厚的长兄,长柏神色尽是不欢而散后的复杂积郁,她终软了副破败的心肠作揖:
“二哥儿安好。”
“……”
直到雨停过了很久,盛长柏才有些沉郁顿挫的思吟良久,缓缓答道:
“妹妹,再凉着,衣裳都要湿透了。”
“我与文家言谈至此……文家族老皆是明事理的,不会插手文炎敬和离之事,只是……”
顾及盛家的权势今非昔比,既有登科高榜的盛长枫,也仰仗着宁远侯这一门姻亲,文老太太纵使鱼死网破——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盛如兰顿觉难疏的心底泛起可悲,苦涩的浑身冰凉不置可否,令盛长柏不忍劝慰眼前心寒之人。
“妹妹……你可一定要撑住了……”
“他……他们文家的最后一分颜面,竟还要我来偿还!我……是哪里……”
盛如兰被折磨心碎的面容憔悴,心绪顿如大厦将倾落泪涟涟,发泄似的质疑隐忍眼眶湿润,盛长柏纵使尽力安抚颤栗怨恨的盛如兰,大祸临头也无济于事。
“我定会为你寻到出路,五妹妹,你不必伤害自己的身体,弄得我们忧心惶惶,我这几日——都吃不下饭。”
翌日文炎敬老母与胞弟赴官寻衅,只教顾廷烨下属棍棒吓唬片刻方休,王若弗只恨身份轻重不能手刃仇妇,大病初愈的盛老太太却肯出山,忙却中馈之事的海氏称病不去。
“如丫头,你和祖母说说……那天你弟媳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喝了那盏茶后——便顺理成章的流了产?”
耳聪目明的盛老太太如昔的慈爱,令盛如兰愈发烦扰文家的陈年积谷之事,她满目嗔怪的倾诉诸多下嫁的苦楚:
“孙女前些日子……得了幼时最爱喝的君山银针,便想着弟媳年幼失怙,出阁前必定日子过得艰难,使旁的女使没过问”
盛如兰泪痕未消的哽咽道,王若弗惊颤未声内心千疮百孔,盛老太太初闻却很不赞许的抬眸驳斥:
“如儿,虽说你平日里因着你家官人——待弟媳极好的,可人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自认为对他人存有怜悯之心,但你可知这也助长了别人的嫉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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