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铁皮根本不隔冷暖,这里面只有电热的小太阳那里暖和,前两天她发烧发的高,一直发抖,他就日夜抱着,才醒过来,怎么这么不在意。
郑明小小……衣服。
前者顺从的让他给自己身上披衣服。
唐小小阿明,我在想……
唐小小气温骤降,对流减小,近海域水浅,应该结了冰,这是不是意味着
唐小小我们可以不走头顶的桥,从海面的冰走过去,从渡口潜入,那里的布防薄弱,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郑明皱着眉头,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把她抱回了集装箱内,太轻了……她这身体真是……怎么养都养不起来,端了盆温水,蹲在她身前,把她冻僵了的脚放进去。
路远从外面钻进来,裹挟着寒气,冲撞得小小咳了两声。
郑明出去。
郑明撩了脸盆里的水,把她轰了出去。
郑明就站外面说。
热水化了门前一尺雪,路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您带来的人,都偷偷在海边的崖洞里住下了,补给不多,温度太低,打不了持久战,需得速战速决。”
唐小小低头看面前矮身给她擦脚的人,剃成了板寸的头,发顶有3个发旋并排着。
一旋横二旋拧三旋打架不要命,真是人如其旋。
唐小小你早就想到了?
郑明嗯,你过来。
唐小小眨了眨眼睛没防备,跌入了他的魔爪,被他大手一把托了起来。
郑明小小,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声对不起,太轻,轻飘飘的飘进了小小心里,又太重,包含
着他半生的悔恨。
包含着她对小小的占有欲、控制欲,也包含着对她的爱、怜惜。
欲和爱,本来就难以分割,但他现在只想他的小小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着。
郑明小小,我再也不走了…你乖一点,别再吓我了。
他抱着唐小小,托着她,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她触肋分明的脊背。
后者眨了眨眼睛里的雾水,手臂环过他坚实的背,胳膊上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唐小小阿明……我好冷。
郑明揽过她的头,揉搓了一下她及肩的发,又把她抱紧了点
郑明哥抱着就不冷了。
唐小小阿明……我杀了枫林哥……
她话说的很轻,话尾音上翘,染了哭腔。
郑明嗯……我知道,小小,我知道你难过。
唐小小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的错,他是为我死的……我救不了他……阿明是我的错。
唐小小是我的错……
唐小小是我的错……阿明,你打我骂我吧……是我的错
郑明捏了捏她后颈僵硬的肉,颠了下她滑下去的长腿,把她抱高了一点。
郑明别怕小小……你的罪过,我帮你一起扛,地狱我陪你一起下。
他没法劝她不责怪自己,但他可以接纳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对自己的责怪。
怀里的人,不知被碰了那根弦,忽然就绷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砸进他领口,从他后背滑落,痒痒的落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