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用头发遮住眼睛里的惊恐,狡辩的话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她父亲松开捏着她脸的手,直起身,俯视她腿上伤痕,从唐枫年手里夺过藤杖。
扬起胳膊,毫不怜惜的摔在她身上。
唐小小嗯……
尖锐的疼痛,让她往后仰了仰头,她看不见,但是大家看的见。
上的伤已然分不清血肉,与她细白的腰.对比,称得上惨烈。
十米外,那些起初抱着看戏态度的人,见唐小小这副样子,咬着牙不肯出声,多少多了份敬佩。
又看她瘦弱的小身板,肌肤胜雪,眉眼似画,不像这人间烟火,却受了这凡世苦唐。
不禁都添了几分不忍,纷纷别过头不忍看。
背后的人,用藤杖戏弄般,蹭过她腿上裂口,唐小小呼吸滞了一下,颤抖着.喘.息。
被人揪着她湿润的头发,把她从刑架上拽起来,又狠狠摔回去。
“唐小小,记好今天的疼,下次再喊别的谁,你喊谁我杀谁。”
巨痛下,唐小小忽然笑了,一口小白牙沾了唇上的血,半分凄惨,是她不配,是她不配!
她不配爱别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连想都不配想……
念都不能念。
哈哈……她就该剃发出家,从此相忘于江湖,对她好,对其她人也好。
也不必这么麻烦,人体这么脆弱,一瓶安眠药就能解决,不会痛。
毒,也不是不行……都要死了,还不能让她痛快一回。
啪……
鞭声回荡在屋里,余音半晌未退,震得屋里人都立起了汗毛,比唐枫年打得可狠多了。
藤杖带血,甩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渗进木纹里。
几滴粘在白衣服的下摆,她像是被咬断大腿的小鹿,被落在族群之外,拼命要站起来,追上族群。
盐分渗入伤口,她已经分不清藤,杖,落下.与抬,起,闭上眼
睛,咬着牙,深陷疼痛的泥潭,黑暗中忽然一束光……
似若深林中,繁叶缝隙泻下的一缕春晖,回眸间惊艳得睁不开眼。
“我说了……你再碰那个东西,我定不手下留情。”
“唐小小你敢,你以后拉屎撒尿我都陪着你,你敢死,我就敢陪你。”
“这不是你的错,是师父的选择,你不必自责。”
“哪里有人?我只看的见小小一人..”
“哥确实瞎了,不然怎么现在才看见,这么好的小小。”
“咖啡对胃不好,以后只许这么喝……”
“小小你什么样子,都值得被爱。”
那个在心底回转了千万遍的名字,狠狠捶进她心里。
宛若佛号,念之清心,诵之入定,百遍至净土。
她,得活着,活着见她。
有人等着她回来,有人爱她的容颜,疼她的灵魂,疼爱完整的唐小小,不论她是善良还是残忍。
唱数声停在60,她还醒着,也甘心醒着,只要那束光在,她就甘心身处地狱。
抬起头,挣扎着想爬起来,全场鸦雀无声,只余她混乱的呼吸。
唐枫年看了一眼他们父亲,知道不该管唐小小,但是还没忍住把她架起来,被打成这样,任是钢筋铁骨也爬不起来,何况小小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