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决堤

“好！”

“虎父无犬子！白家主教育晚辈真有一套，有如此血性的少年撑起联邦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大好！”

总统鼓起掌，白焰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为谁欢呼，是他自己吗？还是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戏。

白焰从里到外都凉透出一层薄汗，她虽然自信自己的能力，但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危海试炼。就连联邦学校也没有任何一位老师能够给她进行通过危海试炼的培训。

因为曾经通过的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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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焰造访时，马嘉祺正在帮他阿妈包饺子。

“小祺，是谁来啦！”

马嘉祺从来没见过白焰这样的神情。她低垂着眸，脸上有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嘴唇惨白干裂，膝盖上还有两块灰迹，比那天在白家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焰看到马嘉祺开门，然后没有回应任何，直径朝这间公寓的杂物间走进去。

咔嚓，白焰从里面把杂物间上锁，谁也进不去。

阿妈坡着从厨房走出来，只听到上锁的声音，没看到来人是谁。她疑惑的看向马嘉祺，正等着马嘉祺回复她刚才的问题。

马嘉祺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阿妈，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刚才的白焰。

马嘉祺她……是我的朋友，这个房子就是她借给我们住的

马嘉祺思虑万千，最后打算和阿妈实话实说，只是不知道“朋友”这个字眼是否被白焰认同。

“那快好好谢谢人家呀，快请你的朋友来一起吃阿妈包的饺子”

眼看着阿妈就要去敲杂物间的门，马嘉祺手忙脚乱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拦。

阿妈的手还没敲下去，就看到白焰把门打开，整理好表情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面对眼前满眼善意的年长者，但直视上阿妈的眼睛时，白焰一愣。

那是质朴清澈，还带着感激的眼神，毫无杂质，毫无防备。

那是她在双亲眼里没看到过的温柔。从她有记忆以来，白家父母就是用审视的眼神看向她，只有在她赢得认可时才会朝她微笑，给予她鼓励。

马嘉祺这位是我阿妈

马嘉祺阿妈，这位是我的朋友，她叫白焰

马嘉祺显然对介绍人这方面很生疏，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生涩。

“好漂亮的囡囡，谢谢你照顾小祺……这儿怎么受伤了？”

阿妈自来熟的握上白焰的手，在皱纹布满的手抚过白焰的伤口时，她的心也跟着一抖，伤口突然就剧烈的疼痛起来。

明明只是在忍耐时指甲抠出的血痕，但在现在，有一个年长的婆婆一脸紧张的看着这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仔细的处理。

仿佛白焰的心也被放在她手心里。

那一刻终于无法忍耐，河堤没能挡住洪水的滔天巨浪，眼泪决堤而落，掷地有声的打在阿妈的手上，也落在马嘉祺慌乱的心里。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阿妈把白焰揽在怀里，这时马嘉祺才看出来其实白焰也是小小的一团，只是她往常都站的笔直，不允许有任何理由影响她坚硬的脊柱。

白焰不知道自己面前到底是什么，也不纠结她到底得没得到过亲人的爱。她只觉得很痛，仿佛是有无数根针在戳她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