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2021年10月5日20点45分，窗外依旧寂静无声。

吵闹的看客逐渐散去了，视觉已经不能泄露更多的线索。

两人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将环境布置得很沉默。

120被鹿晗叫到现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擦黑了。两个人饿着肚子，在医院忙碌了一个晚上。

那群混蛋被警察克扣着付了医药费，宋怯紧紧捏着那个装着现金的信封。1000变700，又少了200医药费变500。

宋怯在EICU饱受折磨，缝过针的疤痕被纱布盖住。

最后他们站在街边吹风，两个人都久久没说话。

路灯下，影子很长，他们的叹息也很长。

鹿晗对不起。

宋怯对不起。

异口同声的道歉传到彼此耳畔，两人都瞬间有些愣住。

鹿晗你干嘛道歉？

宋怯你道什么歉啊？

沉默几秒过后，两人又不谋而合地同时发问。

鹿晗无奈，只能闭嘴。他微微颔首，想让宋怯先说。

宋怯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白白浪费两万块钱了。

宋怯叹了口气，像个有自主意识的家猫，尽职尽责，对鹿晗的提问次次有回应。

鹿晗那如果不是我来晚的话，你也不会去EICU缝针了。

鹿晗耸了耸肩，因十月份的夜深露重而哈出一口白气。

宋怯可是我觉得…

宋怯低眉敛目，眼底里全部是溢出来的担忧与关心。

鹿晗你觉得啥？

鹿晗那我们都有错好了。

鹿晗打断了宋怯的话，明明冻得不行，却还故作轻松。

宋怯嗯…也行。

小风乱窜一阵，横切过双眼。宋怯低头把白衬衫扯到下巴，用脸颊磨蹭。

宋怯你别冻着。

宋怯瑟缩了一下脖颈，看见鹿晗似乎也很冷的样子，于是匆忙转移话题。

鹿晗你才是别冻着嘞。

鹿晗轻笑一声，看见她身上那条被碎玻璃划破的牛仔裤时，眼底却盛满了疼惜。

鹿晗大秋天的就穿个牛仔裤，现在还被玻璃给弄破了。

鹿晗你简直搞得我又气又想笑。

说着就把装着医药费余额的信封塞进了宋怯的口袋，一路护送她回家。

宋怯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微微泛蓝，整个人都像步入仙境一样。

寒风随着两人的步伐灌入衣领，却谁都不觉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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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话说你一个人住在出租房，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医院门口的公交车，可以直接坐到宋怯的出租屋。两人等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牌下，远远看到公交车缓慢驶近。

鹿晗江炀她们那个宿舍好像还缺一个人，要不你也住过去吧？

公交车停在站牌前，两人踏着石板路上的水洼上了车，选择了比较靠后的双人座位。

宋怯…那住宿费贵吗？

宋怯下意识捏紧了口袋里的那个信封，最近恰巧是10月初，也该另续房费了。

宋怯想，如果能找到另一个比较划算的住处，倒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鹿晗不贵。住宿费是按学期支付的，比月付的出租房要划算一点。

鹿晗正好这两天是月初，校办领导那边儿也闲着，办手续的话会更快一些。

鹿晗轻笑一声，随着宋怯的目光看向窗外。

街灯，招牌上的霓虹，在一路蜿蜒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