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宴

时间悄然间过去，年前的雪迎来了鲜红，但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十七没有报来异动，梁家的云锦裁成了新衣。

魏明宸看着府中挂上红绸。今日是腊月二十九，晚些便是饮宴，自己的兄弟还有那些大臣们会到。

饮宴礼节繁琐，还要应付自己的几个兄弟。魏明宸有些厌烦。

“主子。”沈钰上前道。

“嗯？”魏明宸收回视线。

“听宫里说，四殿下也到了。”

“四皇兄？”魏明宸道，“我知道了。”

暮色苍茫，街上万家灯火，人满声喧。魏明宸乘了轿，往宫里去。

宫中张灯结彩，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进了兴庆殿，魏明宸扯出一个笑容，抬头便见龙椅上的一抹黄袍。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入座吧。”

“谢父皇。”魏明宸由内侍相引入了座。

小酌一杯，抬眼望去。底下的群臣黑压压的一片，对面是太子，四皇子在身侧。

自己这位四皇兄魏衡是卫嫔所出。他母妃生前颇受宠爱，却因难产香消玉殒。父皇怜他，他便成了个不谙世事的主，平常时日在燕王府当自己的闲散王爷。

“四皇兄近日可安好。”魏明宸朝一侧问道。

“多谢五弟关心，一切都好。倒是你，怎的消瘦了些？”魏衡神采奕奕，朝那侧斜过身去。

“近日事物缠身罢了。”魏明宸说着，又饮了一杯。

魏衡见他不想多提，本想找个话题搪塞过去，却不料一道声音响起。

“今日团聚守岁，儿臣先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安康顺遂，祝我朝国泰民安。”魏延昌站起，右手举杯道。

两人连忙起身举杯，跟着众臣高呼万岁。

“哈哈，好。”皇帝面上露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敬完酒，舞女微步款款而来。音乐声起，席间舞蹈起。众人观着舞，举杯，说笑，碰杯。

不知多久，魏明宸也觉得有些微醺。酒过三巡，应当要结束了。

不久皇帝皇帝起身，结束了晚宴。

明日便是腊月三十，皇帝会跟自己的妃子们过家宴。皇子和大臣们明日便可自由活动。只是晚些时候会放烟火，朱雀大街上也会有夜市。

魏明宸喝的有些多了，摇摇晃晃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主子。”沈钰忙来接着。架着人进了马车。

魏明宸有些昏昏欲睡，头椅到了沈钰肩膀上。

沈钰轻叹一声，拉了大氅盖住了魏明宸。

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府，期间碰上了更夫，那吆喝声吵醒了魏明宸。

他从大氅里探出脑袋，还有点迷糊的问道：“到哪了。”

“主子，快到了。”沈钰低头道。

魏明宸又缩了进去，没了声响。

到了王府，沈钰扶他下车。

魏明宸踉踉跄跄，差点绊到门槛。沈钰扶住了，低头道：“酒量不好干嘛喝那么多。”

“人生能几何？”魏明宸笑了起来，“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哈哈哈哈。”

沈钰眼神暗淡，没再说什么。

他把魏明宸安顿好后，便守在了房门口。

长夜漫漫，只有满天繁星相陪。沈钰忽而想起魏明宸说的那两句话，有些感叹。

他敲开了杨辉的门，要了两壶酒。二人坐在台阶上喝了起来。

无需多言，二人举杯，相碰。明月伴着孤影，送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