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金兄!
刚从藏书阁出来就遇上魏无羡一行人,江厌离也在,冲他见礼,金子勋忍住喉头“弟妹”两个字,称了声江姑娘。
魏无羡怎么样?那小古板没为难你吧?
金子勋摇头,蓝湛向来执法公正,哪有为难一说?
魏无羡没有就好,听说你要回金氏了?
金子勋嗯。逗留多时,早该启程。
嗐,这人还提呢,若不是跟他犯了酒禁,一个月前他就离开了。
魏无羡那正好,下午咱们去后山放灯,你也一起去,人多热闹嘛。
金子勋……
被人拉到后山,加入放灯队伍,金子勋看了看面前的东西,也只好开始制作灯笼。
他自认不是个手巧的人,也没什么自学成才的天赋,扫了一圈,瞅着远处蓝湛似乎也不怎么会,动作尤慢,便偷摸跟着人学。
人缠线他缠线,人箍圈他箍圈,人糊纸他糊纸。
灯笼做好了,不过蓝湛就是蓝湛,做的灯笼跟他这个人一样,格外规整,没有一处能挑出毛病来。
但金子勋这个,就有些四不像了。
聂怀桑噗哈哈……金兄,哪有你这么瘪的灯笼?
金子勋……
圈箍瘪了,就成这样了。不过他明明是按蓝湛的法子来的,怎他的那样圆,他的就如此瘪?真是奇怪。
偷摸又瞧了一眼蓝湛那个,嗯……是圆,是好看。
灯笼做好,人都往上写心中所愿,金子勋捏着笔想了想,也写了几笔。
魏无羡偏头过来看,被他一把捂住,魏无羡就将自己的灯笼主动凑过来:
魏无羡金兄,也给我瞧瞧你的呗。
金子勋遮的严严实实。
金子勋瞧见就不灵了。
魏无羡一笑作罢,众人搁了笔,将写着自己心愿憧憬的灯笼齐齐放出,乘风远去。金子勋虔诚的注视着自己的灯笼,心中跟着默念他写在上面的愿望。
忽然,一阵风来,旁人的灯笼趁势越飞越远,唯独他的登时被吹偏,径自从半空掉了下来。
他立马跑去接,魏无羡却跑的比他还快。
金子勋魏无羡……
金子勋还没近前,灯笼已经落在人手里。
魏无羡 金兄,你不是说没有心上人?不老实啊你。
金子勋将灯笼拿过来,旁边被烧了一个窟窿,肯定是放不出去了。他伸手摩挲了一下,拿着灯笼就离开了。
魏无羡金兄……
江澄他怎么了?
魏无羡不会……因为被我瞧见,生气了吧?
聂怀桑忙凑过来,一脸八卦:
聂怀桑魏兄,金兄写什么了?快给我说说。
魏无羡嘴角一勾,脸上带着有几分玩味道:
魏无羡 一个……名字。
聂怀桑……
金子勋独自去了另一侧断崖,他试图将修补后的灯放起来,可无论他选哪个风向,那只灯总是刚升起来就如断线风筝一样坠落。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那只灯被彻底刮破,再也飞不起来。
他蹲在地上看着那只破烂不堪的灯,两只手轻轻抓着膝盖,脸色黯然,双目无神,似乎破碎的不是这个纸糊的灯,而是他那颗谁也瞧不见的心。
金子勋嗐!
真是魔怔了。
在地上蹲了半晌,也觉得自己对于这只灯过于执着。这安好与否,心愿是否得偿,岂是一只灯说了算?
他自嘲的笑笑,可一阵风来就要将那只灯笼刮下山崖,他忙起身去追:
金子勋诶……
却被人拦住。
蓝湛……
脚下已到崖边,再追便要跟这灯笼一起掉下去。
金子勋看着那只破破烂烂的灯笼摇摇晃晃的坠落,直到灯上的名字消失在视线里。
金子勋这作数吗?
喃喃一句,恍若失神。
蓝湛……
不知该如何应,也不知该如何答。
金子勋 哪有大白天放灯的?看来还是得按我们兰陵的规矩来……
口中勿自言语,转身便离开了。
蓝湛望着他走远,琉璃色的眸子里情绪莫名。
愿阿凌一世无忧。
灯上如是写道。
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