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宸赶忙拂开齐焱的衣袖,果然,手腕处裹着纱布,看得出还在渗血,包扎手法粗糙,已经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珖王齐宸“这怎么行!”
齐宸起身取了个小木匣来,里面各色小药瓶摆得满满,竟有十余种治伤、治毒的药。
齐宸本想亲自为齐焱上药,结果程若鱼急匆匆跑过来,喊道。
程若鱼“恩人,鞍王的药已经沸了,接下来该加什么草药啊?”
齐宸本想让程若鱼自己侍弄,但又担心毁了这一锅汤药,毕竟小八的情况不容乐观。但齐焱也挺着急的,于是,她把药瓶往沈青梧手里一塞。
珖王齐宸“青梧,你先给陛下处理一下吧,我马上回来。”
沈青梧“喂……”
沈青梧那叫一个懵逼,她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齐焱“你还在磨蹭什么?”
但看着对面齐焱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永远,永远不要多管闲事!
齐焱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会小心翼翼的拖起他受伤的右手,温柔地为他解开染血的绷带,嘴里柔和道。
沈青梧“有点疼,你且忍忍,你包扎的可真潦草,好深……再拖下去,你这只手估计都得废了。呃……我也没学过医,可能处理的不会太好,待会等齐宸回来,让他补补。”
温柔的声音如同羽毛,轻柔地扫过齐焱的心,低低沉沉的响在他的耳畔。
齐焱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那个不近人情,眼中唯有利益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她只会把他往死里折磨,将他与那一颗真心碾到尘埃,她知道他的软肋,就在那捅出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又来回的践踏,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齐焱仍记得,微凉的三月里,他被那不见血的伤口疼得冒出了冷汗,他捂着胸口,缓慢而又坚定地转过身,一步步远离了上京。
沈青梧“女人伤的?陛下可真是日理万机啊……”
齐焱瞥了一眼,声音平静如水。
齐焱“不及沈小姐的万分之一。”
上京城谁不知,沈青梧前几天还在跟人耳鬓厮磨,不需要了,立马就翻脸无情。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大小姐,才能让上京无数公子仰慕痴迷,他们渴望着她的垂青,并从心底里期待自己才是那个让大小姐停下脚步的人。
沈青梧“得了吧,我可不好程若鱼这口。”
沈青梧冷冷一笑。
沈青梧“我需要的是一个能替我挡刀,替我死的人,这条命,我可惜得紧呢。”
她说眼睛变得冷而尖锐,像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般剜着齐焱的心。
–
……
沈青梧和仇烟织是兵分两路,她来找齐宸打探消息,仇烟织则派人去蔡氏酒肆问个清楚。
结果等她处理完这边的事,赶去将棋营的时候,蔡嫂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沈青梧“这背后之人真是厉害,能不动声色地就把人给除了,高人呐……”
这当然不可能是仇烟织做的,她还没问到自己想知道的,怎么舍得蔡氏去死。
仇烟织“放心,已经有人,在为我们开路了。”
仇烟织缓缓开口,随即递上一本册子,书面上三个大字“玉真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