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是被小崽子的叫声吵醒的,原是叶白衣来接他了。看着眼前的光周子舒伸手接住散落的光,舒服的闭上了眼。
周子舒再次见到温客行是在花神的百花宴上。
温客行站在那颗三人才能抱住的大槐树下满头华发。他抬头似乎在看什么,树影婆娑间落了一身光辉。
这让他想起那年蛮荒他一袭红衣踏雪而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自己说,要拜山,让自己罩着他。
而那年鲜衣怒马的少年不再意气风发。
一别经年,早先叶白衣便告诉他温客行的神魂有损忘却了很多事,想来他应是也记不起自己了。
温客行似乎注意到他的眼转过头来给他说,这树上的飞鸟让他过来一起看。
离他近了些周子舒才发现温客行的神魂破损得历害己是无力回天。
究竟是什么因为才会让他的神魂破损到无法修补。
周子舒去寻了长白山神,他却对此闭口不谈。温客行的伤似乎是这九重天的禁忌。就连叶白衣也不曾告诉他原由。
温客行总是一身素衣,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见周子舒来笑道:“神君为何离我那么远?”
周子舒站在院内道:“我本是凶兽虽己飞升但依旧带着煞气怕掠扰到你。”
他说,有什么可惊扰的他己经没有几天好活了,有人同他说说话也挺好。
“能交到顺眼的朋友,己是我三生有幸。”拉着周子舒进屋,“我己是未日将近何必神君拘泥?”
“神君?”
“你叫我阿絮吧。”
从前你便是这般叫我的。
自那以后他听着温客行叫他阿絮。
他似乎又回到了在蛮荒的日子,温客行总是跟在他的身后阿絮阿絮的叫着。只是这次是他跟在温客行的身后。
这九重天上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你曾经立过多少功,只要犯了错全都不算数。
妖王死于他之手,他必难逃一死。
所有人皆冷眼旁观唯有温客行极力维护却被族里的长老带了回去。
他被关了三日,对的惩罚却是将他关压赤川之下。
这是一个意外的结果。
周子舒又遇上了赤之下的小崽子只是小瑞兽脸上没了笑容。
那个小瑞兽就看着他眼眶红红的泪水了落下来他说:“神君,我就要走了...”
“去哪?”
小瑞兽没有回答消失在朦胧的月色。
瑞兽殒落。
周子舒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的珍珠散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蹲下身去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慢慢的装进盒子里,盒子里圆润的珍珠沾上了他的泪水。
就好像是针扎入十指平平淡淡却痛彻心扉。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来这么多灵气纯正的瑞兽呢?
又怎会偏偏让他遇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赤川之下,又怎么总是提起赤水河畔的三珠树呢?
叶白衣是在赤水河畔找到他的,他抱着那盒珍珠坐在树下说:“他说他若是有了心悦之人便要来这摘赤水河畔上三珠树上的珍珠去做骋礼。可他人呢?”周子舒抬头看着他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