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我彷徨,我惊恐。这三个特点在我身上一一释放出来,即使我尽力掩饰尽力微笑尽力讨好众人也最终逃不过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当丑恶被人撕露于众,我依旧苦笑前行,不计之前过失。
【 3 】
兴许是因为我成绩优异,讨人喜欢的缘故,在学校中也倍受尊重。而这也成为我掩人耳目的最好挡箭牌。
午饭时间,我同班里的小伙伴在食堂进餐时一直在为早上的体育考试而讨论着。
“呀,谢牧来了。”说着说着,我其中一个同学看到他后边嚼着口中的食物边抬头大叫,嘴中的米粒也喷出些许在桌面上。
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真是恶心至极。
“嗨,我可以坐这吗?”谢牧有礼貌的问我们一声,他还是老样子,明明早与我们熟识却还问些无聊的问题。
“可以。”刚才那个同学一口答应了他。
谢牧是比我大四岁的舅舅,长相俊秀,时常穿着白衬衫,举止文雅深受女生追捧。我自幼与他关系不错,他被我言语逗笑也是常有的事,我们的关系在玩笑中逐渐建筑。
因学校分初中高中部,我们在校园内也可以常常见面,我视他如兄长。
“小叶,今晚我可能会回去得晚一些。”谢牧抬头看我,微笑迷人。
“哦。”我附和着应了他的话,其实内心实在不想说话,因为他早回或是晚回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损失,但谁让我习惯了“表面乖巧”呢?
我的同学们依旧饶有兴趣的讨论着今天体育考试上我的滑稽事,热火朝天。不知为何,刚才笑意满满的谢牧却低头不语,眼神深邃。
他在想着什么?是在思考吗?为什么不笑?
我总是可以轻易察觉周围人的情绪然后分析他们情绪的变化是否与我有关,这让我害怕。
良久,他在我害怕的情绪中缓慢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坚定,他一字一字的说:“你是故意的。”
我面对着他吃着午餐,听他突然这么一说我的身体僵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背后传来一丝凉意。
随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我看来,这让我无地自容。
“什么啊,哥哥。”我能听出他刚才的那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尽管如此我也尽力挤出一丝笑容,不愿让我刻意搞笑这一面具被人撕破。
我害怕万分,心中积蓄的恐惧让我浑身不舒服。
【 4 】
那顿午餐我吃得并不愉快,在我回答完他的话后我瞬间似陷入深海,双耳失聪。
后来他还笑着说了几句,具体内容我实在听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的笑容在别人看来温和亲切在我看来却渗人可怖。
世人总是喜欢用笑来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十分厌倦这样的做法,鬼知道他们是否心生恶意。
结束了一天万恶、粗俗的校园生活,我回到了黎家——与谢牧一同生活的地方。
黎家是离学校不远的家父朋友的家,自上中学以来我多次以“与同学的住宿生活不太和睦”为由多次向家父申请外宿机会,家父连怜悯的目光都没投给我半点就直接拒绝了我。
也许在家父看来我是个不会违背命令的孩子,一切都只有绝对服从。顿时间无奈感堆积于我心,我再也没有兴致搞笑。
自那以后,我开始尝试爬墙逃脱学校,家父对我爱理不理认为我也只是玩玩。直到我从墙上摔下的时候才真正惊动了家人。
谢牧是见证我从墙上摔下来的人之一,他急忙跑过检查我是否受伤,他好像看穿了一切:“小叶,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帮你吧。”
从此,我和谢牧就一同住进了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