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有些生涩,却因照顾着对方而温柔的不像话,像是月亮被含在云朵的口袋里,像散落在天际的跳跳糖,不知是酸还是甜。
这场实验终归还是以结束那个吻的理由而存在,一吻缠绵,时宜推开周生辰,脸上的红色海棠已然染红了耳根。
时宜:“你……你不是还要做实验吗,你快做吧。”
外面清冷的风从窗的缝隙挤进来,吹散了两人心中的涟漪,刚刚唇齿间的那抹温软还浮在彼此心中。
周生辰仍旧将时宜的椅子拉过来,他绕到时宜背后,用所有的安全感守护着时宜的薄背,下巴自然的搁在时宜肩上,右耳贴着时宜的左耳,灼人的温度已经分不清主人了。
周生辰:“我猜你会好奇细胞在显微镜下的样子,我来调节,你想看吗?”
时宜点了点头,如今她的思维如浮现又消隐的云,已经没有多余的神经来控制语言功能了。
时宜凑近显微镜,周生辰凑近另一边,两人贴的很近。意想不到的是,细胞在显微镜下更像是一个繁华世界,缤纷了时宜眸中的五颜六色,就像她和周生辰的世界,从平淡无奇突然有变得滋有味。
半月西沉了,窗上映出来的冷光朦出两道黑黝黝的相依偎的身影,不知从几时起时宜便靠在周生辰的肩膀上睡着了。
周生辰在工作中总会很投入,毕竟是他奋斗了几年的科学事业所以才格外认真,忙碌了四个小时的实验终于以滴进烧杯中的红蓝色液体宣告结束了。
时宜依旧睡得安稳,似乎把自己交给身旁的人心里格外踏实,周生辰垂眸只能依稀的看见她的轮廓,时宜睡梦中似乎格外香甜,连眉眼间都带着几丝笑意。
暮色将启时,天色柔和成一道金边和实验研究所里的青石小道融为一体,风中夹杂着清淡的茉莉香,虽然分不清香味的主人是谁。
直到夜幕四合,明月似是见到心上人便容易羞缩的姑娘,轮廓清晰刻露时,周生辰才舍得叫醒时宜。
他的动作和声音都很轻,手轻轻覆在时宜的额头上,似是想等待时宜发觉额头上的温度后自己醒来。果然肩膀上的人不一会儿便醒了,看着黑蒙蒙的窗外吓了一跳。
时宜:“都这么晚了。”
周生辰:“是啊,走吧,我送你回去。”
时宜:“回去?”
周生辰有一瞬的怔然,似乎是在奇怪明明自己的话很好理解,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为何时宜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呢。
周生辰:“嗯,怎么了吗?”
时宜嘴角勾着看似端庄的笑,只是周生辰根本看不出那笑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强迫自己的尬笑,都这个点儿了,旁边就是周生辰的公寓,有必要专程绕三十分钟的路程打车送她回家吗?时宜不免有些怀疑周生辰是不是上辈子剔骨的时候多剔掉了一根筋。
时宜:“没事,那走吧。”
周生辰:“好。”
有时候人没女朋友真不能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