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

泄了气的皮球

发出刺耳的声音

然后在无人的角落

默默的腐烂发臭

老态龙钟的妇人

她用丝绸质地的手帕捂住嘴

咳啊 咳啊

将那黝黑腐臭的心脏咳出

聒噪的蚊蝇寻味而来

贪婪地啃食

老妇人擦擦嘴角的鲜血

她说

吃吧 吃吧 快快长大

屋檐下避雨的幼童

透过窗子

嫌恶地看着一切

她捂住眼睛向后退去

退到院中

雨水浸湿幼童的衣衫

仿佛在洗涤污秽

老妇人发现了院中的幼童

慈祥的面容变得扭曲

她的目光带着尖锐的利刃

眼中充血 面目狰狞

像是愤怒被人拉下遮羞布

要把发现禁忌之人活剥

可没人做错什么

不过是那可笑的羞耻心

就足以吞噬一个生命

幼童纯净的目光惧怕地望着

四面而来的黑手

它们抓住她 向四周拉去

幼童的身体被撕裂

血液从伤口处涌出

染红了幼童纯净的目光

幼童大声地哭诉着

但她没有舌头

呜呜声环绕在妇人耳畔

妇人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孩童

不忍地移开了头颅

内陷的眼眶里黑漆漆的

没有眼球

于是几滴血水流出

她伤心极了

围观的人们这样说

人群中幼童的玩伴无助地望着

听着人群大声呐喊着

活该 活该

玩伴的目光也不再清澈

于是她也小声道着活该

哪怕她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