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程小时……”

眼眸中红色减退，恢复正常。肖医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瞬间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程小时起身，问肖医生：“你对刚才的一切都有记忆吗？”

肖医生连忙点头：“对，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我干了什么啊！”

程小时现在有点情感缺失了，安慰了一下肖医生，可肖医生还在哭。

“我……我还是实习生……我好不容易才……”

肖医生一手抹眼泪，一手在手机上点着。

过了会，肖医生哭完了，准备离开时，对程小时说：“真的十分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去自首了。”

程小时坐在椅子上：“你不害怕吗？你的工作？”

肖医生流着泪：“当然怕啊，但……这是必须做的！”

程小时沉默。

又过了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打开。陆光被推了出来。

程小时连忙迎上去“怎么样，陆光怎么样了？”

“有一会的危险期，但基本稳定了，你是他家属对吗？”

“不是，要签字是吗？我签就好。”

……

陆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重症监护室里，机器冰冷的滴滴声，一下又一下在程小时的脑子里回响。

他很讨厌这声音，又很喜欢这声音，希望它停下来，又害怕它突然停了下来。

就很矛盾。

程小时两天一天一夜未眠，专心照顾陆光，时不时去警局看看乔苓和肖医生。也做了笔录。

肖队也来过这里看过陆光。

还有徐珊珊。

徐珊珊看着程小时眼底的黑眼圈，与满脸的疲惫。

她感觉程小时快垮了，让程小时休息一下。程小时不肯。

“我得照顾他……”

“有医生啊！程小时你这么作，到时候陆光醒了，你就躺上面了。”

“……”

“好吧好吧，我就给你一个忠告。程小时，好自为之！”

晚上，程小时微垂着眼睑，看着陆光的脸，原来冷白的肤色更显苍白。

嘴里咬着皮筋，把自己一头乱毛扎成一个揪。

程小时当然累了，但他不敢睡，也睡不着。

一睡着，就是委托人和刘旻的声音。

程小时几乎要疯掉。

程小时皱着眉，把酒店的窗帘拉来，看着外面的星空。

星星会闪，哪怕有几颗泯灭了，也无人发现。

程小时烦躁地揉着鼻梁，躺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又一晚过去。

第二天去医院，陆光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程小时搬了个凳子坐病床边。削着苹果。

削着削着，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

“程小时……”

程小时猛地转过头，看到陆光已经转醒了，眼睛警惕地盯着程小时手里的水果刀。

“陆光！”

程小时把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放柜子上，赶紧按了铃。

很快就有医生和护士来查看陆光的情况了。

“医生……”程小时充满疲惫地声音响起“陆光没事吧？”

医生做完检查，“嗯，没事了，恢复的挺快啊……”

话没说完，后面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医生和护士转头，就看见程小时晕了过去。

程小时晕倒前想着：

徐珊珊说的没错……现在可能确实要我躺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