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那条小黑鱼自从化成人形后，每每夜间出现，也加入了排戏小分队，善缘的工作相对减轻了许多。

“你为何每每只有晚上才会出现？”善缘避开了一旁的颜淡，白日里都找不到他的人影，也是件怪事。

好歹他们也算是一起共事的朋友了，若是他有什么难处她也是愿意帮忙的。

余墨看了看正翻阅典籍的颜淡，悄声说道：“我刚修成人形，仙力不稳，白日里有些惧日光。”

善缘了然的点点头：“所以白日里你就要变回小黑鱼在莲花池里面待着了？”

见余墨点了点头，善缘顿时想到了自己刚化成人形那会儿，倒是没有仙力不稳的时候，只是应渊说要是解不出棋局来就不给她安排偏殿，所以刚开始那几日她夜里都要变回原形宿在匣子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想到此处，善缘颇为仗义的拍了拍余墨的肩膀：“你放心，既然仙力不稳，那我们就多补些仙力，这些事我来做，你就在旁边潜心修炼吧，也好早日在日光下化形。”

余墨看着善缘拿过自己面前的稿子进行复查：“我听颜淡说，你也是上古遗族，而且这六界也只有你一人了？”

颜淡身为上古四叶菡萏，好歹还有个双生的姐姐可以互相照顾，可是他是九鳍的最后一人，甚至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而善缘好像也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棵不死树了。

“对啊，不过我的情况与你们不同。”

“有何不同？”现在九重天上的上古遗族皆是刚刚修炼成人的，也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创世之战后他们的族人所做的贡献也大都被世人遗忘。

“我还在昆仑虚时五感六识全失，是被迫成了一方枯木，在我成为枯木之前的记忆也全部没有了。”善缘顿了顿才说道，“直到我被帝尊带回九重天，在应渊的照料下我才一点一点恢复五感，至于记忆至今我就只知道我之前曾幻化成人过，其他的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应该是善缘的秘密吧，余墨想着：“你或许也参加过创世之战？”

“忘记了，就算参加过应该也是一个小小的天兵吧 ，毕竟自从我修成人形后九重天上经历过创世之战的仙君也都不认得我。”

余墨看着善缘专心致志的模样，她平日里看起来说说笑笑的，可是在刚才说着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也是有一丝落寞的。

是了，连记忆都失去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就好像她在这个世上没有存在过一样，她定然也会担心自己是不是还会失去记忆再变回一方枯木吧，所以才会闲来无事就去各个宫殿转转，见了人便帮忙，与许多人交朋友，广结善缘，她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你放心，往后我会一直记得你。”

善缘抬头望向余墨，暖黄色的烛光在他的脸颊映下一道阴影，他唇角带笑，眉眼弯弯，少年人的英气在他身上浑然天成。

原来他也是心思细腻之人，一眼便能看透她所需要的是什么。

善缘也笑了笑：“好，那我们就彼此铭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