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尾赫的新用途以及返回的路上

两人用餐完毕。

　　郑哲帮着去倒了垃圾，那一堆堆的垃圾分类弄得他头疼——尽管这些分类方案是科学合理的。

　　他倒完垃圾回来，就看见佐藤正在试图逗弄香草。

　　小猫刚到新家，还有些怯怯的，不敢放开了探索，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往佐藤那边躲。

　　郑哲估摸了一下佐藤家的这套房子——这房子有点年头了，结构上像是《哆啦A梦》里大雄家的那种两层小复式，面积不小，可能有一百多平米——只不过这矮塌塌的小房子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不过这边好像已经算是远离东京市区了……

　　郑哲打量着房子走廊上挂的一些装饰品，发现它们的做工都比较精致。

　　看来佐藤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啊……

　　佐藤把猫窝安置在客厅里，此刻她正专心逗猫，因此对郑哲的四处游荡显得毫不在意。

　　郑哲大概摸清了这房子的结构，就返回了客厅。

　　香草似乎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它开始大大咧咧地四处巡视，颇有猛虎下山的风范。

　　它的猫食盆里粘着些残渣，看样子它刚刚饱餐了一顿。

　　佐藤想找点什么东西逗猫，结果发现自己并没有买什么逗猫棒一类的可以跟猫猫互动的玩具。

　　郑哲对猫没什么经验，他只是发出一些“嘬嘬嘬”的声音，试图用逗狗的方法把猫逗过来，可惜收效甚微。

　　“香草它不是狗啦。”佐藤笑道。

　　佐藤看着那站在猫爬架高处的小猫，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沉思的神色。

　　忽然，佐藤似乎下定了决心，她忽然转向郑哲，把郑哲弄得一脸懵逼。

　　更离谱的是，佐藤的左眼忽然就变成了猩红的赫眼!

　　“你这是干嘛？”郑哲还没反应过来。

　　佐藤回头看了一眼小猫，然后……她JK制服的裙底就钻出了一条恶魔尾巴一样的淡紫色三角形尾赫。

　　佐藤有意地控制着那条赫子，让它颇有规律的左右摇摆。

　　香草直勾勾地盯着那条妖娆的赫子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喵呜”叫了一声，三两下就窜到了那赫子处，津津有味地与它斗智斗勇——赫子向左摇摆，香草就追过去试图给它来一套“喵喵拳”；赫子向右，小猫也向右……

　　郑哲明白了佐藤的做法之后，果断掏手机录视频——他头一次发现尾赫还能有这种玩法!

　　佐藤用赫子跟小猫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郑哲在录视频。

　　郑哲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个半分钟的短视频，随后他收起手机，脸上的表情切换成他惯用的严肃脸。

　　“佐藤啊，”郑哲用严肃的表情开着玩笑，“你做昆克斯手术的时候，局里面给了你多少补贴？”

　　“啊……大概三十万元吧——怎么忽然问这个？”佐藤抬起头，猩红的左眼闪闪发光。

　　要是局里面知道用数十万元给你植入的赫子就被你用来搞这个，那帮子领导要吐血而死啊!

　　郑哲这般想道。

　　佐藤玩腻了之后终于收起了赫子。

　　此刻的郑哲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个视频发到群里。

　　在经过了长达五秒钟的思考后，郑哲决定自己收藏这个视频。

　　时间差不多了，郑哲找了个告别的理由，打算开车回住处。

　　郑哲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拿出了放在一侧的那幅画。

　　他展开画卷，这才发现那画就是张本康平没画完的那幅东西——油画纸的背面还有点血迹。

　　郑哲又将画卷成一卷，放回了原处。

　　他开了大概五分钟的时候，发现前面人行道上有个年轻女人伸手要搭顺风车。

　　郑哲放慢了车速，缓缓停下汽车。他这才发现那女人长得还算不错：她有着一头黑亮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长马尾，身材较为高大，估摸着净身高有一米七出头，皮肤呈现出带一点黝黑的小麦色，五官很立体，不像是日本女人，倒有点像是中国北方那边的女人。

　　这女人上身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衬衣，衬衣是解开的，露出了里面像山岳一样隆得高高的内衣和腹部那线条明显的八块腹肌——这女人应该是练家子。

　　她背后背了一个很大的包，像是那种装乐器的大箱子。

　　她下身穿着条带护膝的牛仔长裤，脚上穿的是一双皮质工作靴。

　　郑哲在短短的几十秒内把这个女人打量了个通透，还有点“自以为是”地做了一些推理。

　　这时候，那人已经大大咧咧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那个大得可疑的包就被她扔在后排。

　　“砰!”女人用力关上老皇冠车的车门。

　　“谢谢啊。”那女人冲郑哲笑了笑，这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谁知，郑哲对她刚刚树立起的一点儿好的第一印象就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破了!

　　“异界来客先生，”她“温馨”的笑容让郑哲不寒而栗，“我们家主可是废了很大功夫让我们找你啊……”

　　郑哲浑身一颤，宛如摸到了二百二十伏特的电门：“你……你在说什么啊……”

　　“先开车吧……”那女人努了努嘴，指了指前面的路，“后面的车在催你呢。”

　　郑哲这才回过神来，他注意到后面有一辆丰田埃尔法冲他狂按喇叭。

　　他连忙踩油门起步。

　　在安静的车厢里，郑哲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女人伸了个懒腰，很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前面又是个红灯，郑哲缓缓停车，他的心里依旧七上八下。

　　神秘的女人把手机上的一个只有三十来秒的短视频展示给了郑哲：

　　那应该就是街边的监控拍下的画面，一条繁华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画面的下方有一个空荡荡的长椅，似乎所有的路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椅子，这很蹊跷。

　　下一刻，白光闪过，长椅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身旁还有一只小小的吉娃娃。

　　视频到此结束。

　　“怎么样？”女人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插进了裤兜里，“你的到来，我们可都很清楚——换而言之，你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我们的助力……”

　　郑哲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但他浑然不觉，那女人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不得不一句句听下去。

　　“嘛，总之呢，你的过来，也是‘平衡’的一环吧，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家伙，花江大人可是做出了很大的损失啊……”

　　“花江……”郑哲嘴里轻轻念着这个日本姓氏，忽然，他的脑海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但这疼痛转瞬即逝。

　　“没错，花江纯子——你的赫子的前主人，”那女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把你弄过来，也是运用了她提供的一个‘术式’……”

　　“什么是‘术式’？”郑哲大概明白了自己的状况，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僵局，因此他只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信息。

　　“我说了你就懂了吗？”女人微笑道，“我还是抓紧时间说点重点吧……”

　　“第一，你来到这个世界是我们所控制的平衡的一环，V组织已经覆灭了，维持平衡的重任就落到了一些家族势力身上——就比如把你弄来的这个家族……”

　　女人轻轻敲着车窗：“绿灯了呢……”

　　郑哲机械地起步，他注意到后面的一个路口处忽然杀出一辆出租车，随后那辆出租车就一直跟在他车后。

　　“……第二，”女人的右眼泛起一片浓厚的血色，她的右侧后背的皮肤忽然隆起，衣衫被撕裂，然后就钻出两条竖直排列，布满细碎的蛇一般的鳞片的白色细长赫子，“现在已经有一些事件开始发生了，那么你应该做出一些什么……总之，我们没有恶意。”

　　女人摇下车窗，她的两条赫子便趁机射出窗外，随后硬生生扯断了一根路灯!

　　她一咬牙，赫子就缠着路灯杆抛向了后方。

　　“砰!”火光，以及爆炸。断裂的路灯杆如图长枪一般贯穿了那辆可疑的出租车。

　　“呼——解决了呢……”女人收起赫子，右眼恢复正常。

　　“当街做这个真的好么……”郑哲满头大汗。

　　“我们能处理。”女人言简意赅。

　　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

　　那女人忽然解开自己的马尾发，竟然从发丝里掉出一张纸片。

　　她捡起那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和两个潦草的汉字：“耀日”。

　　“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她把纸片递给了郑哲，“我补充一个自我介绍吧，我是神乐家族护卫组织——守尸人中的一员，代号是耀日。”

　　郑哲注意到她说的是中文。

　　他妥善收起了纸片。

　　女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备忘录。

　　她浮夸地喊道：“哎呀，这是谁的备忘录啊!”

　　郑哲汗颜：“这不是你刚拿出来的么？”

　　她笑了笑，把备忘录往郑哲身上一扔：“这个也是上面让我给你的，你有空可以看看。”

　　说着，那女人就让郑哲靠边停车了。

　　郑哲发现这里有个大型商场，还有不少人从里面出来。

　　女人下了车。

　　“喂!你的那个包不要了？”郑哲大声喊道。

　　“你先留着吧，我会来找你的。”女人挥了挥手，随后她那高挑的背影就消失在人流之中了。

　　郑哲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忽然被塞入了一大堆信息，有点晕乎。

　　他需要时间捋一捋。

　　他就在这昏昏沉沉之间把车开到了TCG总部的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