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实验初露端倪

　　林北欢晃动了一下手里的吸管，另一只手撑着额头。

　　不少打量的目光聚集在这里，林北欢想，这大概不是看自己的，因为她的面前坐着的男人，穿着一身墨色长袍，一张俊秀无瑕的脸，像极了来拍民国时期电视剧的演员，那便是她的面基对象了——沈文关。

　　林北欢问：“沈组长来杭州也是因为人鱼的事吗？”

　　沈文关扇了下扇子，这个动作在有空调的咖啡厅里属实多余，但他丝毫不觉得怪异，坦然的说道：“当然不是。”

　　林北欢：“……”

　　你以为我会信吗？

　　“咳。”沈文关轻咳了一声缓解林北欢的眼神攻击，他俯下身子，像模像样的看了一眼四周，凑到林北欢耳旁说道：“其实是有人走私，我是来缉拿走私犯的。”

　　“哦？”林北欢似乎起了兴趣，“这么说沈组长其实也是不知道人鱼的事了？”

　　沈文关坚定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情。

　　“那为何我说沈组长是否为了人鱼而来时，直接一口就否决了，而不是问我人鱼是什么？”林北欢捏起吸管，随后重重的插到咖啡杯里。

　　沈文关：“……”

　　“而且，是怎么样厉害的一个走私犯要出动华东四组的副组长？”

　　林北欢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沈文关，面前这个人虽然话说的漏洞百出的，但其实林北欢知道这个人根本没想瞒着，如果真想瞒着大可不回答任何东西。

　　沈文关好生遗憾的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逼问，那我就只好告诉你了。”

　　林北欢心里大骂一句好家伙，我哪有逼你。

　　果然，沈文关下一句话就是，“如果万程野问起，希望他能谅解我的处境。”

　　林北欢：“……”

　　沈文关浑完，这才一脸正色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人鱼就是大灾。”

　　林北欢点点头，这些都是她猜到的。

　　接下来沈文关说的，就是她没有猜到的了。

　　“人鱼是对外宣传好听的，其实大灾的原名是鲛人，以前生活在南海。海洋里的灾不多，鲛人就是其中最强的存在，也是现存的海洋里的唯一的大灾。在千年以前的那场大战中，凤凰殒落、生灵涂炭，凤凰的献祭护住了大陆的大量生灵，狐族还因此获得了灵识一步登天，但是凤凰已经没有足够的灵力去护住海洋了。于是海洋里的大能者把灵力全部给了鲛人，想靠鲛人缓解这场灾祸。最后，海洋里凡有灵识的都死了，只剩下鲛人吊着一口气，后来鲛人就离开了，千年来谁也没能找到她。但就在一个月前，灵防部收到了一片沾满血的鱼鳞，我将鱼鳞拍给万程野看，他说这是鲛人的鳞片。”

　　“鱼鳞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们有两个猜测，一是鲛人杀了人，这是由人送出来求救的。二是鲛人快死了，这是她向我们求救的。”

　　林北欢忽然想起来什么，那个巨大的水缸里，一条美艳的人鱼。

　　她问道：“沈组长觉得哪个更有可能呢？”

　　沈文关回答道：“一开始我觉得是鲛人杀人了，但是三天前的那个展会，万程野看见了那条消失了近千年的鲛人，她的灵力十分稀薄，法力尽失。”

　　“是有人困住了她吗？那那些拍卖的小人鱼呢？”

　　沈文关眼神颤了一下，他的声音冷峻的可怕，他说：“那些拍卖品，非人非鱼，也是人是鱼。”

　　林北欢的心脏瑟缩了一下，她见识过大灾用几分钟就屠杀了一族的人，她只感到害怕。如今她听闻有人为了钱财而丧心病狂做人伦丧失的人体拼接实验，她只感到心寒。

　　人的恶性，神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