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演绎（17）

接上文

Q看到眼前的场景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一只手扶着墙才没倒下去，她没敢在看那边，害怕下一秒瑟蕾娜和K其中一个就倒在冰冷的枪口下……她的义父她清楚的很，杀人不眨眼。

Q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帮他们拿到想要的，她没多想立刻跑离了那儿……像她和A说的——“我想帮你。”，其实不然……是你们才对。

Q跑走了，她必须做这件事！而且要快。

另一边的她的好义父貌似也没有想停手的意思，他走到了Z面前，瑟蕾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挡在了Z前面。

“何必呢。”那人道。

“我愿意。”瑟蕾娜冷冷地说，就像Z挡在她身前一样，她也想保护他。

Z也没愣着，他撕下衣服包在了伤口上，他忍着痛同时也关注着站在他前面的瑟蕾娜。

“我欣赏你的勇气。”

瑟蕾娜笑了一声，这更像是嘲讽。“反派通用话倒是被你搞懂了。”

“风趣。”那人依旧面无表情。

“你不想听听我和K的事？”他问。

“我没兴趣。”瑟蕾娜一口回绝了。

“你就不好奇他是谁？”

“他是谁重要吗！”如果是这种事的话，瑟蕾娜没有兴趣像她说的。Z是谁，以前是谁，这些她都不关心，她只知道现在的，此时的她身后的Z是个好人。

其他的重要吗？她觉得不。

那人轻笑了声，便转过身去……“他啊…定时炸/弹。”

“威力远比你想象的大。”他转头看着瑟蕾娜说。

定时炸/弹……Q似乎也说过这话，可他真的是吗。瑟蕾娜心想。

“瑟蕾娜。”突然她身后的Z发声了，他叫了她的名字，很轻柔。

“你信我吗？”他问。

瑟蕾娜的瞳孔放大了些，她没想过他会问她这事。过了一会，瑟蕾娜回答到：“信啊。”

“那就信我。”说完他抱住了瑟蕾娜，这次不同，Z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就好像大脑突然不会思考了一样……他回过神来立刻放开了她。

瑟蕾娜：“干嘛，占便宜啊。”

智：“诶不是！”说着不是自己先红了脸……倒是人瑟蕾娜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下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瑟蕾娜：“……不听不听！”

“呵……”

“看来K还是以为‘继位’了。”那人看着瑟蕾娜和Z说道，同时走向前把枪抵在了瑟蕾娜额头前。

“永别了。”说着要扣动扳机，Z反应过来把瑟蕾娜压倒在地上，一颗子弹飞出去击碎了玻璃。

瑟蕾娜被Z紧紧护在怀里，Z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了她。瑟蕾娜看着大滴大滴的汗沿着他的脸庞滑落，Z没说一句话只是那样看着瑟蕾娜…他的身体挡住了瑟蕾娜的视野。瑟蕾娜的大脑一片混乱，身体才开始变得越来越热，整个人都快要融化掉。直到她听到了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破物体的声音，Z依旧脸上没有变化，等到汗水与血一同流淌到地面时瑟蕾娜才知道。瑟蕾娜拼了命地想挣脱出去，她知道Z正在被伤害，可Z拒不让行，他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又好像说明了一切……相信我，瑟蕾娜，我会保护好你。

那声音越来越大，血水流了下来滴到了瑟蕾娜脸上，瑟蕾娜的泪水早已忍不住，她红着眼眶……轻轻地用手抚摸着Z满是鲜血的脸，在鲜血的渲染下Z脸上的纹瑟蕾娜看的一清二楚，“你骗我，你骗我！”瑟蕾娜放声大哭道。Z没有说话，他看瑟蕾娜的眼神温柔，似乎在道歉。

“你骗我！你就是个大骗子！Z我永远恨你！”瑟蕾娜大叫起来。

那声音终于停下了，地板被Z的血染红，瑟蕾娜的衣服也同样。Z再没力气了，他倒了下去，瑟蕾娜这才看清了他后背的数十道刀痕，有深有浅，Z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乘机消失了。瑟蕾娜抱着Z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从没这样哭过，她恨自己，Z全都是因为她才会这样。

她恨不得一刀了结自己！自己凭什么那么自私！凭什么不是自己被捅！为什么要别人来受这种苦。

Z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大哭的女孩，他艰难地说道：“快走……答应我，快走。”

“那你呢？我们是搭档啊！你不能留在这。”瑟蕾娜道，她试图擦去泪水但都无用。

“快走，我求求你了……”

“不行，我不能抛下你。”瑟蕾娜紧紧握着他的手。

Z知道他没多少时间了，他不求什么能不能带回信息了，他只希望眼前的女孩能好好活着。

“瑟蕾娜，我没机会了…你我没有家人，呵…一个也没有，没人等我回去。”他说。

“不…”瑟蕾娜猛摇头，她握着Z的手越来越紧。

“以前我不相信他们说人快死的时候能见到天使，不过现在……”Z停了会继续说道，“你就是我的天使，瑟蕾娜。”

“不…Z你不会的！不会的！”瑟蕾娜听着Z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怕什么。”他咳嗽了好几声，然后缓过来说：“我都没怕。”

“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好好好。”

“你真的很美，瑟蕾娜。”他说道，他没哭看着瑟蕾娜，哪怕他知道他现在的痛苦就如当初失去亲人般。

“我从没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Z的声音变小了。

“什么？”瑟蕾娜问，然后耳朵靠了过去。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他在瑟蕾娜耳边轻声说。

“Z……”

“你代替我回家好不好？”Z道。

“我没有家了，你代替我回去好不好？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说着在瑟蕾娜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这个带有铁锈味的吻成他对她的告别，永远的告别。

“Z你……”

“智…这才是我的名字……”Z的声音瑟蕾娜听不到了，瑟蕾娜只看见了Z朝她笑了，然后闭上了双眼。

“不！智！你别这样！快看看我啊！”瑟蕾娜摇晃着他的身体，“拜托你！快看看我！起来看看我啊！智！”Z没有睁开眼睛，永远也不会了瑟蕾娜知道。

“骗子，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骗我！”瑟蕾娜含着眼泪道，“到底为什么！”

“瑟蕾娜！”Q突然从一旁的楼梯跑了下来，可当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时她也愣住了……满身是血的Z躺在瑟蕾娜怀里。她心里一阵酸痛，但她知道瑟蕾娜比她更痛，她也明白现在只有她能帮她了。

Q走到瑟蕾娜身边，“我拿到了信息和他们下面的计划。”

“跟我走吧，我能让你逃出去。”她又说。

“不。”瑟蕾娜坚定地说，“我不会抛下他。”她的目光一直在鲜血淋漓的智身上。

“可你要知道他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那是他的愿望！”Q说到，“就当帮他了，瑟蕾娜。”

瑟蕾娜看了眼怀里的人，Z嘴角微笑…他希望的真的是这样吗，瑟蕾娜放开了他的手，Q过来帮她简单包扎了下。

如果这是你们的愿望，那我就好好活着，替你们好好活着。

瑟蕾娜从地上站了起来，智却只能永远躺在那，他再不会回来了。

Q没说什么，她看了眼窗外——火光，果然那个老家伙是打算把瑟蕾娜烧死在这，不过幸好她自有办法。Q也想过自己这罪恶的一生，她清楚她犯下的一切是她几百辈子都无法偿还的。她那时冷血，眼里只有杀戮与利益，她不需要情感，更不需要什么关心，就像一台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

Q心知肚明出去后自己也会受到应有的判决，她大可在这杀了瑟蕾娜，然后自己逃出去，但她没有，她主动联系了那帮之前的所谓的“对立方”，她也没有对瑟蕾娜下手，只因为她答应过A。

A或许是她一生的遗憾，那天晚上她走到铁窗前，她透过那小小的窗口看了看又看，他不在。第二天A的死讯就传来了，Q后悔没有能力保护他——一个无辜的人，也是第一个教会她“情感”这个词的人，可他好笨，真的好笨……

“走了。”她说。

瑟蕾娜跟随Q离开了，当她看到熟悉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却倒下了，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在这段时间来看望她的有不少人，朋友们轮班照顾她，他们没有任何一声怨言，只希望她能醒来。他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瘦弱的身体又仿佛告诉了他们一切——她过得不好。

瑟蕾娜再次醒来当然是件高兴的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宁愿一辈子不醒来，她不想面对这一切，没有她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是她害了A和Z，她才是杀人犯。她甚至不敢入睡，她总能想起Z那时的模样，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拼死护住自己到底为什么，都值得吗？

值得一提的是逃走的杀死智的人没过多久就被抓住了，多亏了Q提供的信息。瑟蕾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激动，她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还好被拦住了。

那人后来还说：“我没想杀他，只是闻到血液的味道就会停不下来。”

“……”可谁都能体会到瑟蕾娜的痛苦呢，没人。她也想过，这可能就是她的命吧，注定了是这样的人生。

瑟蕾娜再次见到Q是她快要被执行前，Q带着她去了A那…找了好久才在河里捞起一个盒子，而里面的…瑟蕾娜知道那是她深爱的人。

她的眼泪顿时砸了下来，她觉得可惜，太可惜了，A原可以像个平常人一样，安安稳稳的过好一辈子;但要是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心有亏欠，这冰冷的河水也不是他的归宿。

“我找到你了。”

那时她相信她就是个杀人犯，一个自私自利的杀人犯。

瑟蕾娜常常坐在桌前盯着一张白纸发呆，日复一日，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是对那段回忆仍无法释怀，没人知道。

直到那天她提笔认真写到：人一生真的很短，那么承诺里的永远到底是多远？

她知道她没答案。

她放下了笔抬头看向窗外，夕阳落了山，窗台那盆向日葵上仍留着它的温度。它是换一种方式存在吗，我想是的。

end.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