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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O:午夜时分

此章节适配BGM:人生的旅途(钢琴曲)——赵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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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这条街道,就听见了来自Good night bar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阮棠皱了皱眉,看着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想起前几天在这个地方,离开了又返回,将一颗真心用冰水浇冷又给他希望,最后将这一点点希冀重新覆灭。

  

  朴灿烈有多痛,阮棠都知道。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小说里的完美爱情也不可能存在罢了。

  

  阮棠从接近朴灿烈的那一天起,就是带有目的的。

  

  朴灿烈成绩好,长得高高帅帅的,阳光开朗,干干净净,高中时期就已经是公认的校草了,自然是很多女生喜欢的类型。

  

  阮棠也不例外,她承认朴灿烈的俊朗的外形是吸引她的第一因素。

  

  其实更多的是胜负欲。

  

  朴灿烈基本不和女生说话,就算有女孩子主动走到他面前和他搭话,他也依然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劝退了好多女生。

  

  当时的阮棠只是想证明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也许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能够做到。

  

  高中分科后,盛秋都和朴灿烈在同一个班,而阮棠是在隔壁班,为了接近朴灿烈,阮棠以前是天天去找盛秋玩,后来便多了一个目的,吸引朴灿烈的注意。

  

  阮棠经常在办公室逗留,以至于每个班的老师都对她很眼熟,朴灿烈那个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阮棠班的数学老师,有时候要发什么通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自己班的同学,也会让阮棠帮着送过去,阮棠也就用这个理由,去他们班里一次又一次。

  

  老师一般布置给成绩好的学生的任务较多,所以很多事需要通知的,也干脆让天天在办公室门口出现的阮棠去传达了。

  

  一来二去,阮棠也就和朴灿烈熟了起来,那个时候,朴灿烈身边只有阮棠一个异性,有时候来学校见到了会一起走,对旁人没有的笑容也在阮棠面前绽放。

  

  直到后来好久,想起来那一段时光,也是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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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是真的爱过朴灿烈的。

  

  抛开她的胜负欲,抛开光鲜亮丽的外表,抛开身上的那些闪光点,光是那一个性格,那一份真挚的爱,就让阮棠记挂了很多年。

  

  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那一段时间,阮棠几乎感受不到一点来自于家庭的爱。

  

  也是从那一段时间开始,从前相敬如宾的父母变成了后来每天的争吵打骂,一点一点的,那些恶毒的话语都渗透进了阮棠的心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记。

  

  

  

  有一天回家,阮棠一进门就看见妈妈跌坐在地上,周围都是玻璃的碎片,妈妈的手上是鲜红色的一片,许久不见的爸爸骂红了眼,一看到阮棠回来,就冲到她面前,揪着刚回来的阮棠的头发,提着阮棠到了她妈妈的面前扔下,膝盖上都沾到了很多玻璃渣,很疼,在她的嫩肉上磨出了一大片血迹。

  

  年龄还小的阮棠被拽得头皮发疼,眼泪直直地往下流,哇哇大哭着,可爸爸却不管不顾,还在她的小脸蛋上扇了一巴掌,让她闭嘴,不许哭,说是晦气,阮棠只能隐忍着不发出声音,一直自诩爱她的妈妈也没看过她一眼。

  

  

  

  后面的内容,才是真正的让阮棠改变的原因。

  

  

  

  爸爸一手抓住阮棠,另一只手指着妈妈的脸,眼睛瞪得猩红,表情发狠,用力得狰狞,他把这个家的和爱假面撕了个稀碎,告诉仅有十二岁的阮棠,这个一直对自己温柔的妈妈,老婆,竟然在外面和别人勾搭了起来,甚至还筹备了和那个男人的婚礼,将爸爸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一点一点地往外搬运,全部拱手让人,如果不是今天爸爸工作回来,经过某个商场门口,见到妈妈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可能到最后一分钱不剩,老婆也跟别人跑了。

  

  

  

  妈妈却还很理直气壮,指责爸爸外出工作时间过长,没有空闲的时间陪家里人,这才导致了她和别人在一起的结局。

  

  

  

  事情发生之前,阮棠一直是很天真可爱的小女孩,那个时候的十二岁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爸爸妈妈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他们相爱,所以才会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

  

  

  

  那也是阮棠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爸爸妈妈没有问阮棠的感受,不在乎她难不难过,只是一直不停追问她,如果爸妈离婚了,你要跟哪一方。

  

  

  

  她温柔的妈妈说,如果你跟我,我会说服那个叔叔,让他接纳你,只要你听话,乖一点,懂事一点,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她和蔼的爸爸说,如果你要跟你妈走,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如果你跟我,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阮棠很纠结。

  

  

  

  那个年纪是应该纠结。

  

  

  

  最后她选择了爸爸,只因她不想寄人篱下,也不想让自己卖乖讨好,才能换来别人的接纳。

  

  但是很确定的是,阮棠在那一刻才感受到,以前那个对她无限宠爱的爸爸已经不在了,那个温柔体贴包容她的妈妈也离开了,现在的家庭支离破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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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婚后,阮棠的性子变得极为叛逆,倔强,爸爸的所有决定,阮棠几乎都会和他对着干,每个月也就拿钱的时候跟他多说几句话。

  

  阮棠时常见到爸爸坐在阳台上喝啤酒,望着星星叹气,他的身边总是会放多一个杯子,在没有离婚之前,很多次阮棠回家,看见的坐在那里的,都是两个人。

  

  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人。

  

  爸爸的背影是孤单的,却又是伟大的。

  

  

  

  孤单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一定是很爱很爱的人,所以离开了之后才会这么地伤痛,伟大是由于,在妈妈离开之后,爸爸一直拼命工作,独自一人撑起了这一整个家,给了阮棠物质上的一切,却再也没有给过阮棠宠爱。

  

  阮棠每次想和爸爸好好聊一聊的时候,却总是开不了口,脚步像是灌了铅,动都动不了,那个扯着她的头发,提着她整个人扔到玻璃渣上的场面,阮棠永远也忘不掉。

  

  那一大片消不去的伤疤成了心里永远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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