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 十二、获知线索

听到老者的话，楚婉兮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她的好师父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呐，竟然随随便便就给她订下了一桩婚事，这也太儿戏了。

　　“不过这婚约放在现在是不可能了，如今江湖中人们对魔教见而避之，你又师从魔教教主，老夫就算是想撮合你二人也不行啊。”老者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楚婉兮听到这儿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也好，晚辈现下也不打算成婚。”

　　“为何？”老者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实…我师傅她已经失踪五年了。”楚婉兮垂着脑袋，语气有些悲伤，“我已经找了她整整五年，都未曾找到她的踪迹。”

　　“失踪五年了......”老者听到楚婉兮的话，不禁沉默起来，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前辈，我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师傅曾经到过山脚下的秋霜林，您有再见过她吗？”楚婉兮抬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了老者，希冀从他的嘴里能够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哪怕只是线索，她也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蛛丝马迹。

　　闻言，老者缓缓抬起头，回答道：“不曾再见到过。”

　　“难道真如传闻所说，师傅她坠崖了？”楚婉兮闻言，脸色不禁黯淡下来，眼眶变得湿润了起来，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

　　老者见状，连忙伸出枯瘦如柴的大手，拭去了楚婉兮脸颊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小姑娘，你别哭，这事儿老夫也不敢确定，不过……”

　　“不过什么？”楚婉兮见老者欲言又止，忍不住焦急地催促道。

　　“不过老夫在那片山林中发现了一处古怪的地方。”老者说着，不由皱起了眉头。

　　楚婉兮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连忙追问道：“那处古怪的地方是在哪儿？”

　　“是一片悬崖峭壁，不过崖底有一个洞穴，里面黑漆漆的，老夫进入之后，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退了出来。”老者想起当初他被震出山洞后，便觉得浑身剧痛，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大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一般，那种恐惧的感觉一直缠绕了他许久许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那洞穴在什么地方？”楚婉兮连忙追问道。

　　“老夫只记得是顺着秋霜林边的小路到了那儿的，但是具体的位置却不甚清楚。”老者说着，皱起眉头想了半晌，才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吧，等我明日派人去搜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好。”楚婉兮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忽而又发现忘了什么，楚婉兮拍了拍头说道：“这里还有一件事恐怕要麻烦前辈。”

　　“哦？什么事？”老者闻言，抬头问道。

　　楚婉兮如实地回答道：“晚辈在与洛兰馨交手时，见她一直护着手里的纸扇，苏公子说扇子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但当时空中漂浮着粉尘，晚辈以为是毒粉，便没去捡，苏公子说那行字或许是一条线索，前辈可知那扇子的来历？”

　　老者听了楚婉兮的话，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他想了想说道：“那把扇子可是白色的？”

　　“嗯，白色的，很漂亮。”楚婉兮点了点头，一脸疑惑地说道。

　　“这么巧！”老者说着，脸上突然流露出惊喜之色。

　　“怎么，前辈认识？”楚婉兮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老者。

　　“这扇子是老夫那徒儿为了摆脱洛兰馨的纠缠而赠予她的，上面那行字写的是‘罗袖轻拂暗香盈，金钗摇曳玉珠沉，问那公子向何处？共度白首同他人。’”老者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感慨。

　　“虽看不出先掌门待师傅有多深情，但对于洛兰馨，他的态度很是决绝啊。”楚婉兮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心中对老者那徒儿生出一丝钦佩来，她觉得这样的男子倒也配得上师傅，不像是薄情寡义之人。

　　“老夫那徒儿…是多情之人，千不该，万不该与别的女子纠缠，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或许连他自己都辨不清，旁人又能看出什么。可惜…老夫将南羽山的未来都寄托在他身上，他却早早地去了。”老者说道，眼眸里闪过一抹伤感和遗憾。

　楚婉兮闻言，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才说道：“前辈，我师父失踪五年未归，恐怕她已经遭遇不测了。”楚婉兮的声音里满是哀伤。

　　老者点点头，脸上带着一抹怅惘，说道：“是啊，五年的时间太长了…”

　　“我师父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楚婉兮心情极为沮丧，心中的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老者看着楚婉兮那忧郁的模样，心中一软，说道：“小姑娘，不管她在哪儿，老夫都会尽力去寻的，你且不要太过伤心了。”

　　“谢谢前辈。”楚婉兮闻言，冲着老者点了点头。

　　“不必言谢，你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到这儿来，老夫都会竭尽全力助你的。”老者说完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伸手打开了殿门。

　　楚婉兮垂眉拱手，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待走了数步，楚婉兮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老者，说道：“今日多谢前辈，日后定登门拜谢。”说罢，她转身离开了。

　　老者看着楚婉兮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不禁有些疑惑，明明是在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长大的，却与她那大魔头师傅一点也不相像，谈吐举止都与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无二，可真是怪事。

　　穿过长亭，远远地，楚婉兮望见树下的遮阴庭中苏墨染同一女子正坐在石桌边谈笑着，那女子口中含着一颗糖葫芦，鼓着嘴巴很是可爱，而苏墨染则是温柔地帮女子擦掉了嘴角的糖渍，动作轻柔的仿佛在呵护一个瓷娃娃。

　楚婉兮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随即苦笑了一番，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怎还在意起来了？

　　楚婉兮收拾好心绪，朝庭中走去，察觉到了脚步声的苏墨染转头望去，向楚婉兮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旁坐下。

　　楚婉兮迈开脚步，走到了苏墨染的身旁，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苏墨染指了指对面吃着糖葫芦的女子，说道：“姑娘，这位便是在下的小师妹，名唤湫雪。”

　　“湫雪姑娘好。”楚婉兮闻言，冲着那女子甜甜地笑了笑。

　　女子看着楚婉兮，眼中闪烁着一道异彩，随即又转头看向苏墨染，问道：“师兄，这位姐姐是谁呀？”

　　苏墨染闻言，冲着楚婉兮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楚婉兮冲着女子笑了笑，说道：“我算是苏公子的友人吧。”楚婉兮说着，又看了苏墨染一眼，眼神之中充斥着调皮的意味。

　　女子闻言不悦了，嘟着小嘴，说道：“师兄是我一个人的。”

　　苏墨染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小师妹竟然如此霸道，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她越是这样，越是可爱的紧。

　　“湫雪姑娘，你师兄可是有未婚妻的呦～他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人的呢？”楚婉兮闻言，忍不住打趣道。

　　“哼。”女子闻言，撅了撅红唇，不高兴地说道："那我不管，反正师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快吃糖葫芦吧，这可是安宁城最好吃的糖葫芦。”苏墨染闻言，不由得摇摇头说道。

　　“嘻嘻，谢谢师兄！”女子甜美一笑，接着咬下一大口冰糖葫芦。

　　楚婉兮看着两个人，忍不住笑了笑，这两人一个调皮捣蛋，一个温文儒雅，倒是相得益彰，不过这湫雪姑娘的年纪似乎小他许多，脸上稚气未退，大概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坐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楚婉兮从冷湫雪的眉眼中看到了同师父一样的神韵，她的心头突然涌起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疼的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一直注意观察楚婉兮情况的苏墨染看到楚婉兮眉间泛起的细微的褶皱，关切地问道。

　　楚婉兮闻言，立即收敛了自己心中的复杂的思绪，笑了笑，说道：“没事，不过是刚才在想事情，所以走神了。”

　　“你从师祖那儿可得到什么线索了？”苏墨染问道。

　　楚婉兮微微颔首，说道：“嗯，那扇子上的字我已经知晓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墨染闻言，顿时放松了下来。

　　“那苏公子之后有什么打算？”楚婉兮又问道。

　　苏墨染闻言，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家师的祭日快到了，这几日我就不下山了”

　　楚婉兮闻言，微微颔首，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登门拜访。”说罢，楚婉兮站了起来。

　　“等等！”苏墨染突然拉住了楚婉兮的衣袖。

　　楚婉兮扭过头去，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墨染。

　　苏墨染看见楚婉兮的反应，忽觉此举不妥，他赶紧松开自己的手，有些局促地说道：“那个，路途遥远，要不姑娘在此处先住些时日？”

　　“不用了，多谢公子美意，我是时候该回去了。”楚婉兮笑着婉拒了，临走时忽然转头对苏墨染说道：“替我问问你师祖，如果那块玉还能修好的话，可不可以在我下一次上山时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