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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成为遗憾才会让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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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手捧一束雏菊,放到了床头。
转身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女孩。
江稚轻声唤了声女孩。
江稚“听听...”
江稚的双手抚上病床上女孩白皙的手,轻轻的握着。
江稚“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
江稚无力苍白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江稚“听听,你快夸夸我吧..我今天一拍完戏就来了..”
江稚“听听,我还买了你喜欢的雏菊哦。”
江稚“听听,你起来看看,起来看看好不好啊..”
说着说着,江稚的笑容再也扬不起了,苍白无力的小脸上落下一颗又一颗滚烫的泪珠,她不记得这是女孩跳楼后,她第几次哭了。
江稚只知道她很想三年前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江稚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当她知道女孩跳楼后,江稚那一身傲骨渐渐演变成了无助爱哭,那个喜爱玫瑰的江稚也渐渐喜爱上雏菊,江稚的傲骨也在这三年的煎熬中被磨灭。
江稚之所以接了《救赎》,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和之前的相似之处,她每次演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她有在忍了,她的泪水只有在拍戏和病床的女孩面前流露出来。
如果可以,江稚多希望那个跳楼的人是她。
病房内格外的安静,只有抽泣声。
最终还是开门声打破了江稚的抽泣声。
听见门开了,江稚忍着难受,收起情绪,把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压的低了些,手抬起擦去脸上泪水,熟练的从口袋拿出口罩戴到自己的脸上。
看了眼病床的女孩,抬手拨弄了一下女孩的发梢,轻声开口。
江稚“听听..有人来看你啦,我就先走啦,拜拜..”
江稚尽量把语调放的愉快,但语气中透露着的无助还是更多些。
江稚起身,不看来人是谁,勾着头正准备绕过来人,朝病房外走过去。
那人站在病房门口,俩人擦肩而过的同时,那人便大手一抓,拉住了江稚的手腕。
江稚感受到了阻力,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依旧勾着头,压着嗓子开了口。
江稚“麻烦松开,谢谢。”
那人没有出声,而是抓着江稚的手腕更紧了些。
江稚忍着疼痛想挣脱开,却没成想自己头顶的鸭舌帽被人大手一拿,给拿走了。
江稚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拉着自己手腕的人。
在看到那人面容的那一刻,江稚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那人也一直盯着她的眸子看,毫不掩饰。
江稚急忙撇开眼眸,使劲挣脱开那人的手。
那人直接拉住江稚把她往前一带。
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和自己距离只有几厘米的江稚。
严浩翔“你怎么还有脸来?”
江稚低下头,不看严浩翔,压低声音开口。
江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严浩翔冷哼一声。
严浩翔“江稚,你以为你压低声音,带着口罩低着头,我就认不出你了?”
江稚没有讲话,严浩翔舔了舔后槽牙。
严浩翔“江稚,你把她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脸来!”
严浩翔“谁给你的脸?”
泪水在江稚听到严浩翔的话语时,不要命的掉了下来,对啊,江稚,如果没有你,她现在怎么可能还躺在这里,也不醒过来。
江稚依旧低着头,她不想在拍戏之外让除了听听之外的人看到她哭。
江稚“嗯,我的错。”
江稚“现在可以松开我了?”
严浩翔并没有看到江稚滑落的泪水,只看到了毫不反抗的江稚,严浩翔一股脑的火没有地方撒,便甩开了她的手。
江稚得到自由便转身要出门。
严浩翔哪能让她轻易走掉,面无表情的叫住要走的江稚。
严浩翔“等等。”
江稚背对着严浩翔停下脚步。
江稚“什么事?”
严浩翔抱着雏菊不看江稚,走到女孩病床边微微弯腰看着床上的人,背对着江稚。
严浩翔“过来。”
江稚没有挪动步子。
严浩翔不耐烦的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严浩翔“有些话,我不重复第二遍,江稚。”
江稚听着严浩翔冷冰冰的语气,想到之前的严浩翔,愣了愣,随后擦掉泪水,把口罩带高些,转身走到严浩翔身边。
严浩翔瞥了一眼床头那一束新鲜的雏菊,想来是江稚送的。
严浩翔“床头那束雏菊丢了吧。”
严浩翔“她不会喜欢的。”
江稚没有讲话,她看到了严浩翔手中还抱了一束雏菊,便乖乖听话去床头把那一束雏菊拿起,丢进垃圾桶,想来是嫌她脏吧。
江稚“还有事吗?”
江稚“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依旧是毫无温度的语气口吻。
严浩翔听着江稚的语气,那股火便更厉害了,冷哼一声。
严浩翔“丢垃圾桶干嘛?”
严浩翔“不知道脏么?”
江稚有想过严浩翔会这么想,但她没有想过严浩翔会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三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以这样方式,江稚突然好难受好难受,以前的严浩翔不是这样的,可现在的严浩翔却明摆说她的雏菊脏。
江稚忍着难受,不回复严浩翔,低头准备捡起垃圾桶的雏菊,严浩翔冷冰冰的语气再次响起。
严浩翔“垃圾桶也拿走。”
江稚准备从垃圾桶拿雏菊的手一顿,都这么讨厌她了么?
江稚“嗯。”
江稚快速弯腰拿起垃圾桶,起身快步出了病房,她怕她不快点,眼泪可能就要掉下来了,她最讨厌在别人面前掉眼泪了,显得她矫情,她不喜欢。
听着脚步声渐渐没有了关门声响起,严浩翔的脸上才露出一副疲惫的模样,他走到床头把自己刚买的雏菊放到床头柜上,随后走到床边的椅子边坐了下来。
严浩翔看着病床上面无血色的人,捏紧了拳头。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怕见到病床的女孩,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鼓起勇气见病床上的女孩。
严浩翔突然又想到三年来第一次碰面的江稚。
瘦了...憔悴了...没有那股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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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没有发现其实当严浩翔看到江稚起身要去捡起垃圾桶里的那一束雏菊的那一刻,严浩翔的心揪了一下,那么傲骨的大小姐,怎么会去捡垃圾桶的东西,这三年她究竟成什么样了,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严浩翔不得而知,最后脱口而出的是那句“垃圾桶也拿走。”,严浩翔不知道江稚会怎么想,因为他大概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当时的想法,他只会认为是自己嫌江稚的花脏连带垃圾桶也脏。
俩个要面子的人,是无法理解对方的。他们没办法走到一起,带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误会。或许不在一起,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如果病床上的女孩再也醒不过来,他们应该也会两不相见,哪怕心里有对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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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