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调查

但皇上自然也不笨，能在这龙椅上坐这么多年的人，不会是傻子。

　　或许出于信任，在一开始他确实没有想到皇后会利用这段时间把夜明珠掉包，但萧无霜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皇上自己还能猜不到吗？

　　在幡然醒悟的同时，皇上也意识到了——萧无霜不傻，她在演戏。

　　皇上心中震惊。

　　一个小姑娘，居然能藏得这么深。她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好到瞒过了他这个帝王的眼睛。

　　但皇上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给萧无霜一个答复，一个正确而完整的答复。

　　想了想，皇上答道：

　　“无霜啊，你说的那人，朕觉得，他或许是无意，或许是有意。这江湖之事纷杂，无奇不有，那人到底是何意，朕也不敢妄自揣测啊！”

　　这个答案敷衍而含糊，但萧无霜明白，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连陛下都不清楚的事情，那无霜就更不敢妄言了。”

　　“无霜，你也先坐回去吧。那夜明珠，朕会在母后寿宴结束以后，差人送去丞相府的。”

　　萧无霜谢恩，落座，莫子曦也在此时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台下，玉王府的席位上，玉惊华低头看着手中茶杯里的茶水，茶水面上倒映出他那张风华无双的面庞，也映出了他那双深邃而略带沉吟的眼眸。

　　萧无霜，可当真是个奇女子啊……

　　微不可查地弯起嘴角——萧无霜，东陵国的京城之人皆说我世间仅有，而你，却能与我比肩……甚至，在我之上。

　　你……到底是谁？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如果有一个疑问在你心中埋下了种子，那就异常可怕了。它会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这种事情，即使克制力极强的玉惊华也躲不过。

　　太后的寿宴照常进行，都是些官家小姐跳跳舞，弹弹琴什么的，自然没有莫子曦与萧无霜的比武来的快活啊。

　　寿宴结束已经到戌时了，众人回到自己府中后，纷纷洗漱睡下。

　　此时，玉王府书房内。

　　玉惊华端坐桌前，若有所思。良久之后，薄唇轻启，念出一个名字：

　　“黑影。”

　　不知从何处进来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

　　“主子。”

　　“调查丞相府大小姐，萧无霜。”

　　“是，主子。”

　　一旋身，不见踪影。

　　好巧不巧，此时的丞相府，飞霜阁内，亦是灯火通明。

　　萧无霜一席礼服站在窗前，面色凝重，最终还是开口道：

　　“倾国。”

　　一白衣男子凭空出现在萧无霜身后：

　　“主子。”

　　“调查玉王府世子殿下，玉惊华。”

　　“是，主子。”

　　一闪身，不知去向。

　　玉惊华又坐了一会儿，萧无霜又站了一会儿，都睡下了。

　　皇宫内，皇上寝殿。

　　下人全部被遣散，独留皇后跪在大殿中央，皇上端坐榻上。

　　“朕当真没想到，你堂堂一国之母，竟做出如此龌龊下流之事！令朕心寒！”

皇后低着头，不说话。

　　她有什么好说的呢？

　　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都是卑微如蝼蚁的。

　　众人看到了她的威仪，看到了她的狠厉，又有谁看到了她的卑微和她心里的痛苦呢？

　　没有，从来没有。